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一只九条尾巴的小狐狸。
李夕静笑着接过,展开纸看了看,行桓这画技虽然稚嫩,但胜在构图饱满,线条流畅,九尾狐的模样倒也活灵活现。她将画递给行桓,拍了拍他的头。
“桓儿这画技倒是长进不少,只是九尾狐的尾巴可不能画成两撇胡子哦。”
看着那稚嫩的笔触,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微微一顿。
“阿英,半年前谢少使是不是送了一幅画给桓儿?”
浣英闻言一怔,她自然也记得那幅画。但她只是站在李夕静的身后,自然是看不到她脸上异样的神情。
“是啊,似乎是个什么……狐……”
浣英脑中闪过那画中毛茸茸的九条尾巴,顿了顿。
李夕静眸色渐深。
“那画呢?”
“和当时其他宫里送来的贺礼一同收在库房里了。”
浣英疑惑道。
“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夕静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行桓的画折好。
“桓儿,母嫔教你画九尾狐可好?”
行桓欢呼雀跃,完全没注意到母嫔眼中闪过的冷意。
李夕静取来纸笔,耐心地教行桓画九尾狐,动作轻柔,语气温和,完全看不出方才心中的异样。
行桓学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都力求完美。
李夕静在一旁指点,时不时帮他修正线条,母子二人其乐融融,看着行桓专注的样子,她心中一片柔软。
谢蓉婷送这幅画给行桓,绝非善意,她要查清楚,谢蓉婷到底想干什么。
晚膳时分,赛螃蟹的香气弥漫在殿内,行桓吃得津津有味,李夕静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向窗外。
“母嫔,您不吃吗?”
行桓抬头问道。
李夕静回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
“母嫔不饿,你多吃些。”
行桓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吃。
待用完晚膳,李夕静命人送行桓回寝殿休息,自己则带着浣英去了库房,一同动手找起来。
浣英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找谢蓉婷送的贺礼,但毕竟更熟悉这库房的布局,二人将库房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