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舞弊已结案多日,他特地等风声过去后才来国子监。
祭酒也未找他说什么,怎么忽然就将他拦在门外了?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念及此处,他当即道:“我当然有异议,我要见祭酒老师!”
片刻后,叶天赐被请到了一间书库中。
安静的气氛,让他脾性不自觉收敛几分,拘束地行礼:“学生叶天赐,拜见祭酒老师。”
祭酒白发苍苍,行走于书架之间,看到来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递给叶天赐。
“翻到二十页。”
叶天赐连忙翻书,又听祭酒道:“第十五行,读。”
叶天赐目光掠到祭酒所说之处,清咳一声,读道:
“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刚读到第一句,他脸色微变。
他虽从未认真读过书,但耳濡目染之下,不至于连最基础的论语都看不懂。
祭酒看到他脸色变化,冷哼一声:“释义!”
叶天赐只得硬着头皮道:“孝敬父母、友爱兄弟姐妹,是践行仁德之根基。”
“这本,翻至三十六页,十三行!”
这次不用祭酒再开口,叶天赐就读了出来:
“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这本……再读!”
“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这本!”
“不慈不孝,邪妄奸诈,天地不赦,鬼神害之。”
……
连读十本后,叶天赐看着递过来的第十一本,满头冷汗,哭丧着脸跪下来道:
“祭酒老师,学生不要再读了,学生知错了!”
祭酒收回手中的书,“你错在哪儿了?”
叶天赐低下头:“学生……学生不该对母亲恶言相向。”
祭酒捏着书的指节一紧:“仅是如此?”
叶天赐抬头,眼里露出茫然,旋即想起什么,连忙又道:
“学生……不该纵火,烧毁家中财物。”
祭酒失望的收回书册。
罢了,这小儿岂止是朽木。
难怪连他母亲都放弃他了,他又何必多言。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