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笑意浮上丑陋的脸庞,淡淡的,却也让蓦然回首的男子捕捉到了,熵魔似乎傻了眼,一个人被绳子拖在疾驰的马后,不但不呼喊,反而露出这般心无杂物的笑意。
这是一个普通的马奴能做到的么?
看过去,身后的沙上落下的是他的鲜血,一条斑驳的血印一直延伸至远方,点点滴滴,尽是红色。
熵魔将马停了下来,而原本强烈的冲击也嘎然而止,因为来的突然,她的头和脸被深深推埋入沙尘中,一阵灼烧的感觉下来。
长腿一跨,熵魔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被绳索捆绑的人走去。
猗房感觉到右脸一片湿意,大约是那涂黑的地方受了热开始融化了,她侧过脸,将贴了伤疤的左脸侧过来,而熵魔走近的时候看到的恰好是她那狰狞的刀疤。
“站起来!”闻得他冷酷的声音,她微微抬眼,便看见他如天神般站在那,那银色面具发出的光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眼睛,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睁开眼睛!”他蹲了下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她便睁开了眼,看着面具后那双眼睛。
“你的名字?”
“马奴没有名字。”下巴很痛,他的手就像一只利爪。“放了主人。”
“还没人敢这般命令本王,那南神,我定是要杀的。”
“背信弃义。”
熵魔松了手,站了起来,重新跨上马,回过头来,说道:“日后,你便是熵魔的马奴。”
猗房猛地抬头看去,但熵魔已经转过了身,这一次他的马骑得很慢,她便被绑在马后一步一步地挪动。
这个男人是谁?
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伟岸的身躯仿若一座坚毅的雕像,还有他口中的狂妄和行事的冷酷,都颇有曾经的镇南王段世轩的风格。
不必理会,只是个马奴
不,不可能的,萧逝之的人已经查到段世轩在那场泥石流中葬身泥海了,此刻怎么会在此出现,还成了臭名昭著、人人痛恨的劫匪?
再说,现今他的家人都退居契丹了,他怎么会不去和段衍轩他们团聚,集合旧部或重新招兵买马去攻打父皇,反而在边疆一带横行呢?
还有,他为何以面具示人?因为同她一般有张丑陋至极的脸么?
猗房一步一步行走在沙地上,心绪流转,在自己的猜测中,她的心已经不再那么平静,熵魔一直没再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