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不是想早点儿弄完回去找你吗?这都不懂啊你。”
“那也不能在作品上凑合啊,回头毕不了业,我还得等你再读一年。”
“再读就再读呗,干嘛啊,你还嫌弃我留级啊?”
“等你留了就知道我嫌弃不嫌弃了。”
“敢嫌弃,等着。”
“等着呢,你来啊。”
两边同时一阵沉默。
江唯:“想你了。”
韩子陆:“想我就回来。”
江唯:“我是真走不了,不然早就回了,要不你来看我吧,请个假,我报销机票。”
韩子陆:“不去,别搞得好像我离了你活不了似的。”
江唯:“来嘛来嘛,来了都听你的。”
韩子陆:“怎么才去半个月说话风格都变了?”
“你来你也变,这边人说话简直了,闭上眼睛听我都脑补不出人长什么样,跟你说,我现在待的石膏车间负责人,又黑又壮一个大男人,说话就‘挺好的呀,别这样咯,再试试嘛’我都受不了了我。”
韩子陆笑,“那要我是广东人你是不是看不上我?”
“难说,你要讲话这样,估计床上我都能笑场,时间长了都得功能障碍,还怎么在一起?”
“你这关注点。”
“是不是挺好的?”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半天,讲了半小时废话之后,江唯心情好了,回屋玩儿游戏准备睡觉,看日期,又是一天过去,离回北京的日子就又近了一天。
整个四月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进入五月之后,天气彻底热了起来,宿舍是装了空调的,但车间没有,几个男生天天打着赤膊穿着大短裤,但就这样一天下来还像被水泡过似的。
时间还剩一个月,江唯的作品完成了大半,磨具制作完毕,剩下就是关键的注浆成型和烧制了。
石膏车间不大,东西摆得很满,江唯他们经常要在各种模具间穿梭半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男生们天生比较粗线条,包和手机经常到处乱放,常常一个电话响两三分钟才从犄角旮旯把它翻找出来,接起来对方已经挂了,这情况江唯自己就遇过好几次。
今天又是这样,电话响了但找不着在哪儿,江唯正满手泥浆,想着反正找不着对方也要挂断的,就算了吧,谁知每隔一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
没办法,他洗了手,费劲找出电话接了。
陌生的号码,但对方声音隐约有些耳熟。
“你是?”
“吕腾,你现在在哪儿?”
江唯一愣,怎么是这人打电话给自己,脱口就想说我在哪儿管你什么事,但把话压了下去,只说你找我干嘛。
吕腾的声音透着急迫,“你到底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