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甄不想坐以待毙:“梁总今天过来为什么事?跟我聊小说吗?”
“你很聪明。”
谁要你夸,我又不是你女儿。
顾甄强颜欢笑,“聊什么部分?我已经定稿了。”
“结尾,谁给了你指导?”
懂了,痛恨悲剧是吧。
“我自己的想法啊。”
“梁真有没有参与?”
顾甄听出兴师问罪的意味,掩护说:“我自己写的!跟她没有关系。”
“你在替她隐瞒。”梁见舒笃定。
“写个故事而已,有什么好隐瞒?”顾甄莫名其妙,还真当回事了。
梁见舒喃喃复述:“故事?”
“不然呢?”
“我不妨挑明了说,你安排主角自杀,是不是梁真的主意?”
她是担心女儿心理问题?
顾甄恍然大悟,难怪这么严肃。
想了一下,也就跟她说实话了:“梁真是让我把故事写成悲,她觉得我的基调适合悲。但怎么个悲法,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写这个结局时,她正百天冲刺呢,我都没联系她,她也没空给我参谋。你放心,跟她没关系,我只是自己觉得生与死是最大的悲剧……本来我也没这么觉得,我想写得平缓些,是你前妻给我的灵感。”
“挽苏?”
“是啊,不过她只是站在读者角度,介意我写死一个人。具体怎么写,跟她也没关系,挽苏不喜欢,还逼着我写一篇甜的番外。”
她心里想,别怕,放心去追,挽苏不是什么心理变态。
梁见舒沉默须臾,轻吐了口气,面色却仍是那样,“那么多死法……为什么写那种?”
她说话不太畅,顾甄听出来却没当回事,还当她口干。
心想刚才给你泡茶你不喝,现在口干舌燥我也不管,谁爱伺候你。
大咧咧地回:“你是说割。腕啊?想到了就写了呗,这种更有冲击力和戏剧性吧。”
正是生活里不常见,才写进小说。
像被刺扎了腿,毒液顺着血管攻占心肺,梁见舒呼吸艰难,忽然站起来,“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啊?哦,不送啊。”
顾甄应付完难缠的读者松了口气。
谁知梁见舒走到门口又转身,“挽苏最近找你聊我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