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夸得愉悦,梁见舒矜持地点了下头:“谢谢。”
即便凌挽苏不说,她也知道自己刚好是其喜欢的那一款,眼神太直白坦荡了。
凌挽苏看向她时,爱慕与欣赏多得可以流泻出来,让她时常溺在里面。
分开的那段时间,离开了充满爱意的视线,她顿感自己变回了平庸无聊的一员。
清楚自己还是梁见舒,可以轻易地办成许多事情,但无力感和挫败感却挥之不去,找不到那份满眼都是她的目光,情绪便一路低沉下去。
在感情开始之前,她最先想的就是索取和交换。
即便到现在,她还是认为恋爱是各取所需,或者说,任何一段关系都是各取所需。生育之恩,养育之情,不外乎如此。
只不过索求精神在某种意义上,稍稍比索取物质方面要理直气壮上那么一些。
也只是一点,并不值得歌颂。
但歌颂者却不在少数。
她对此既不歌颂也不自责,从一段关系中或许自己想要的东西,相应付出,这也没什么不好。
若一点精神和物质方面的东西都没有,这份情还有价值和存在必要吗?
即便是做慈善,她们这些所谓的慈善家,有几个是真善呢。
她禁止摄像师拍摄村里人,只许镜头记录所捐物资和参与活动者,留下凭证,也到底是需要这样一份凭证的。
作为梁见舒,她不能做好事不留名。
凌挽苏问她:“你为什么喜欢喊那两个字?”
梁见舒不像喜欢甜腻称呼的人,当初喊“凌小姐”都喊了很久,现在虽然不客气了,却不怎么喊名字。
她们俩在一起时,称呼是多余的,很容易对上目光,直接开口说话就是。
夜风携着湖水里的幽冷,从远远的山上吹拂而下。
凌挽苏将外衣的领口拉起来,风还带来了梁见舒身上隐隐的香味,原本就闻得到,这样一吹更明显了。
“才喊第二次,就叫喜欢吗?”
梁见舒帮她理了理从耳畔跌落的发丝,好声地说:“如果你不喜欢,不喊就是了。”
凌挽苏怕她觉得扫兴,忙道:“我没说不喜欢。”
“那怎么不回应?”
纠结了会,凌挽苏坦白道:“我觉得还没到那个时候。”
可能对旁人来说,这个词没分量,在一起第一天就可以喊,不代表情意深浅。
但凌挽苏从未如此喊过恋人,这个词在她的世界里相对陌生,接触陌生的事物总需要一个契机,一份勇气。
梁见舒也不勉强,人在她身边足矣,她不纠结这些小事。
只是称呼罢了,原本她也无所谓。是见凌挽苏在别人面前说得顺口,在自己面前却说不出口,觉得她可爱才喊上一喊招她。
“好,等你认为到了那个的时候,我们再互喊。”
凌挽苏欢快地挽住她,靠在她的肩头,夸奖说:“梁总你真善解人意。”
新鲜感让梁见舒沉默,然后她总结:“我第一次被人这么夸。”
凌挽苏笑出声:“你在黑你自己吧。”
这人得多不善解人意。
轻笑了声,看她往自己怀里缩,梁见舒抱紧了她:“冷?要不要回去?”
“再坐一会。”
可遇不可求的氛围,凌挽苏不舍得结束,她享受屋顶上的每分每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