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塞拉斯这样的存在,当然非常稀少。不然为什么独独他成为光明之钥的人间使徒?每个正神教会里能有那么几个,已经恨不得护起来。
&esp;&esp;塞拉斯摇头:“莫利,祭品只是一个普通人。”
&esp;&esp;审判长:“普通人怎么能得到血祭之月的喜欢?”
&esp;&esp;塞拉斯那漂亮的金发微微晃动,湛蓝如海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年轻教士的话似有深意:“莫利,任何仪式在最初的祭品,本该都是人。”
&esp;&esp;从诞生开始,人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物种。
&esp;&esp;人活着,除了与生俱来的亲人血缘,还会有朋友,还应该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需求。脆弱的身体,短暂的寿命,吵闹的人际关系,扭曲多变的情感,锻造了他们易变的秉性。有趣的是,他们在多变脆弱的同时,也会在某个时刻坚定不移,为了忠诚、为了信仰、为了正义……或者任何什么的事情而牺牲。
&esp;&esp;就像是一根火柴擦亮了光火,哪怕只有一瞬间,已经足够美味。
&esp;&esp;…
&esp;&esp;哐!
&esp;&esp;正在客厅看书的兰斯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扎比尼大少跟条死狗一样躺倒在沙发上。西蒙和丹尼尔从门口进来,对上兰斯奇怪的眼神,用口型说话:实战课。
&esp;&esp;他们三个人和兰斯不是一个专业,课程也不一样。论起来,是比法师的兰斯要激烈多了。
&esp;&esp;各自找了位置坐下,西蒙看着兰斯在复习的功课,突然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去赚钱?最近好像没听到你再说这件事。”
&esp;&esp;兰斯:“尤金大人给了我很多活化剂,让我毕业后再赚钱还给他。”
&esp;&esp;扎比尼猛地坐起来:“尤金大人的活化剂你就收,我们的钱你又不要。”
&esp;&esp;兰斯慢吞吞地说:“你们说的时候,尤金大人已经把活化剂给我了。”
&esp;&esp;“那你那会怎么不说这件事?”
&esp;&esp;“你没问。”
&esp;&esp;西蒙拖住幼稚的扎比尼,对兰斯说:“他一直惦记着你的事,上次还说要偷偷给你房间塞钱——”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扎比尼反拧住胳膊,拼命捂住了叭叭叭的嘴。
&esp;&esp;兰斯愣了一会,有点高兴地笑了。那笑容很安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让原本还有点生气的扎比尼翻了个白眼。
&esp;&esp;他丢开大嘴巴的西蒙,别别扭扭地说:“你以后有需要,就找我们。为了这种小问题烦恼,不值得。既然是朋友,在这种时候就尽管利用我们啊。”
&esp;&esp;朋友是拿来利用的吗?兰斯歪着头,感觉这道理不太对。
&esp;&esp;丹尼尔微笑着用零食堵住扎比尼的嘴巴,对兰斯说:“把他的话当做空气,别被荼毒了。”
&esp;&esp;扎比尼哼了声,嚼着零食不说话了。
&esp;&esp;一时间,客厅变得安静下来。曾经让兰斯觉得有点空荡荡的宿舍,不知为什么变得温暖起来。
&esp;&esp;兰斯托着下巴,盯着课本。他听着几个朋友休息时的呼吸声,感受着洛藏在衣服底下缓缓滑动的动静。
&esp;&esp;他没发现自己脸上的笑意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esp;&esp;不知不觉,他已经上了两个多月的学。
&esp;&esp;一想到这里,兰斯的笑容消失了,他苦恼地捂着自己的额头,想起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
&esp;&esp;……明天,就是这个月的
&esp;&esp;扎比尼插兜面壁,西蒙看着他那张臭脸,笑得身体狂抖,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都噎在喉咙里,根本顾不上说出来。
&esp;&esp;扎比尼听到身后的动静,脸色更臭了:“西蒙,你再笑下试试?”
&esp;&esp;西蒙咳嗽了声:“你自己教的,可没脸生气。”
&esp;&esp;一提起这个事,扎比尼就忍不住咬牙。要是换做别人,明着和他说要利用他,扎比尼大少肯定立刻发火给人踹出去,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兰斯这个小傻子,那小子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那么乖又那么认真盯着,他就算有满腔的怒火都发不出来。
&esp;&esp;“他呢?”扎比尼哼了声,声音勉强放松,“他没出来过,别转眼走丢了。”
&esp;&esp;西蒙抹去脸上的笑意,抬头看了眼店内深处:“丹尼尔陪着他在逛。”
&esp;&esp;这是一间低矮,幽暗的店面。高|耸的架子挤满了墙边的空位,几盏灯悬浮在半空,照亮半大不大的地方。店主是以一种滑稽的方式趴在滑动梯上出现的,人倒挂在上面盯着进来的客人,直到认出扎比尼,才嘿嘿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