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
什么求佛拜佛,不过是懦夫所为。
他藐视佛。
万俟望泡在青玉汤池中,热汽袅袅遮掩在眼前,叫他想起亭中孟长盈面上那方朦胧罗帕。
他不自觉笑了,但很快,笑意淡下来。
“拿酒来。”
他突然传令,顿了下,锋利眉眼打湿后更为摄人心魄。
“最烈的酒。”
长信宫。
孟长盈正提笔画图,对照着地形舆图。月台在旁为她打扇磨墨。
窗户开着,日光斜斜打进来,光线明亮耀眼。周遭安静,偶有鸟雀鸣叫。
忽然,这安静中响起些混乱声响。
孟长盈不甚在意。但过了会,动静越来越大,像是动起了手。
孟长盈毛笔停下,目光看向窗外。
月台立时放下小扇,快步向外走去:“我去瞧瞧,外头闹什么呢。”
她还没走出去,星展已急急闯进来,头上见汗。
“主子,小皇帝在外面,非要往里闯。德福说他饮了烈酒,这会正醉着,完全听不进人话。”
月台闻言,回头去看孟长盈,等她的指示。
孟长盈微微拧眉,搁了笔,道:“让他进来。”
星展转身出去传话,门口动静立刻小了。万俟望大步流星闯进来,竟只穿了件单薄中衣,更显出他宽肩窄腰的健硕身形。
他一头微卷头发披散,滴下细小水珠,打湿那件薄薄中衣,肌肉轮廓行动间流畅有力。
孟长盈拧眉,看着他奔过来,扑在她腿上,仰目凝望着她。
那双琥珀眼珠明亮得像星子,最简单纯粹的情意扑面而来。
“为什么不理我!”
这是真醉了。
孟长盈眉头松了松,轻斥道:“怎么喝成这样,胡闹。”
万俟望充耳不闻,俊美邪魅的一张脸绯红,带着蒸腾酒气,两眼发直。
脊背宽阔像是头狼,姿态却像只大狗窝在她腿边。
“你说,为什么不理我?”
他两只手都握上孟长盈的手,滚烫蜜色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孟长盈的手,从掌心到指尖都不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