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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尹青荇感觉自己在一个世界外的空间里待了许久,这些因子人似乎还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是她都不记得了,好像某种“知识”从自己的大脑皮层滑了过去,她朦朦胧胧中好像记得有这么回事,却对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了解。
&esp;&esp;这些因子人说这是在保护她,那些“知识”还不能被现在的她知道,那是能够杀死一个因子人的“知识”,已经接近这个宇宙的真谛。
&esp;&esp;尹青荇……更好奇了。显然这不是人类能够到达的领域,那么能够跟这些存在平等对话的那个“自己”,还算是人类吗?要换一个人可能会恐惧,会茫然,但她不仅不害怕,反而脸上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esp;&esp;她像个肆无忌惮的疯子,在躺满尸体的房间无声大笑。
&esp;&esp;在旁人眼里,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白色病服的女孩,她的头发是自己随手扎的,扎得横七竖八,几蔟凸起的毛发拱起,两边还有没扎进去的碎发,身上穿着明显宽大得多的防弹背心,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腿上套着的裤子也是松垮垮的,所以不得不卷起来,一小撮洁白的小腿露出来,脚上蹬着不大合脚的真皮短靴,鞋带勒到最紧,才不会从脚上掉下来。
&esp;&esp;此时这两只脚正互相勾着,她以一个盘腿的姿势倒坐在带转轮的办公椅上,一只手搭在椅背,另一只手张开。
&esp;&esp;她就像个顽童,把那只可怜的办公椅当木马推得摇晃起来,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开心。
&esp;&esp;她笑得灿烂极了,嘴巴咧的大大的,能看到她洁白的牙齿和露出的红色舌尖。
&esp;&esp;她的眼睛意外的单纯,整个人散发着纯粹的欢喜,又因为打扮行为看起来有些疯癫,而这个正玩着办公椅的调皮女孩,半点不像对讲机里讲述的以一己之力杀屠杀数个保安小队的恶魔。
&esp;&esp;旁观者心中更加忌惮,他们接收了指令,不能杀死她,作为资本掌控下的傀儡,女孩的价值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贵。哪怕这些人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也没有在
&esp;&esp;平行空间的原理,在一个时间点会因为不同的选择出现多个平行世界。
&esp;&esp;受比特力量的影响,在每个不同时间线里都会出现尹青荇,但并不是每一个尹青荇都会遇见比特。因为比特是唯一的,是不会被被时间线干扰的,他只会出现在那个走向最终的尹青荇面前。
&esp;&esp;在所有的时间线里,虫灾是必定要发生的,人类也最终会在虫灾中灭绝——每个时间线的尹青荇都为此做出了努力,但依旧改变不了这个注定的命运。
&esp;&esp;比较可笑的是,鬼母每一次都会死于尹青荇之手,不得不说尹青荇是鬼母命中注定的天敌。
&esp;&esp;而这个能够见到比特的尹青荇也是那无数时间线里,离那个目标最近的一个,因为她在见到比特之前,先得到了来自其他因子人的帮助。
&esp;&esp;而为什么这些因子人会选择帮助她,则是因为他们从那个已经走到那个终点的尹青荇身上看到了她杀死比特的可能。为了帮助她,且不被比特发现,他们只能找到还没有遇见比特的尹青荇,通过她来建立联系。
&esp;&esp;——算是一种来自未来的果影响了了开始的那份因。
&esp;&esp;两个尹青荇分别站在时间的两端,一个是一切的始,一个是一切的终,她们互相影响,也不知是谁先影响谁。
&esp;&esp;没有站在开始端的尹青荇往过去投入的那份虫族传承,站在终末端的尹青荇不会走得那么顺利,更别说通过站在前者的肩膀上,彻底跨过那道门槛。
&esp;&esp;而没有站在终端的尹青荇下定决心要杀死比特的事,其余因子人也不会因此决定对她下注,甚至为了躲开比特的注视,不惜跨过时间,去到比特还没来临前的时间线,找到那个最开始的尹青荇,早早就给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