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视线都落在二人身上。
有人调侃说,向来只有别人敬秦小姐酒,还是头一回见秦小姐主动敬酒,程总真是艳福不浅。
程京蔚没动。
那位秦小姐神色自若,主动倾身去拿他的酒杯,靠近时手不动声色地虚扶住他手臂借力,一触即松,将度拿捏到极致。
秦小姐是商会主席独女。
程京蔚没有当众拂面子,接过酒杯轻抿一口。
秦小姐还欲攀谈,程京蔚侧头看向站在舱室门口的江稚尔:“尔尔,过来。”
江稚尔几乎是机械性在众目睽睽下走回到他身旁。
程京蔚:“方才没吃多少,再吃些。”
这话看似是说与江稚尔听,实则是说给秦小姐。
她面色稍变,连忙起身,将位置让回给江稚尔。
江稚尔没想到范檬所说的往程京蔚身边塞人来得这样快。
小姑娘大脑一片空白。
她喜欢上她本不该喜欢的人,他所接触的人、所接触的事,都在她意料之外,仿佛前路被斩断,只剩悬崖峭壁。
程京蔚同秦小姐寒暄两句,微不可察地下了送客令,礼数依旧周到,情绪难辨,强势都隐在字里行间。
江稚尔并不能参透这些滴水不漏的官话,只看见待秦小姐走后,程京蔚拿起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擦拭,慢条斯理。
她看着他动作,心旌微动。
程京蔚是这天地间不食红尘的看客,似乎也不会爱上旁人。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成年人爱情的准则,更不知道什么叫步步为营、循序渐进。
她只是想考究证明些什么,用最蹩脚的方式试图探寻男人的心意。
如果偷学架子鼓、和程嘉遥雨夜跑山地是她过去做过最大胆的事,那此刻,她伸手覆住程京蔚的手背大抵是更加大胆的事。
程京蔚侧头:“怎么了?”
江稚尔心如鼓震,她将酸涩的爱意酿成勇气。
她垂下眼,轻声说:“刚才甲板上吹了太久的风,手有些凉。”
程京蔚什么都没说,缓缓抽出手。
于是江稚尔一颗心脏疾速下坠。
可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