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生理盐水打湿沙发,没往容时脸上看,伸手去够容时受伤的手。
……不看是怕被瞪。
好在容时这次没有躲他。
手是绷紧了,看上去是过于嫌弃他触碰,在强忍似的。
宋愉辰尽量心无波澜:“有点疼,你忍着点。”
“疼死了才好。”
宋愉辰:“……”
怎么说话呢。
宋愉辰不想搭理面前这个拧巴的人。
少年从前顽劣归顽劣,但招人稀罕。
现在……
现在宋愉辰只觉得这人招点打。
不过换个思路想。
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会这么凶,也算情有可原。
宋愉辰处理掉容时伤口周围的血渍。
暴露出来的伤口不算深。
只是口子划的有些大,还在渗血,止了血应该就没事了。
不用问伤的理由,看到那一片碎玻璃,他心里就有了数。
连宋愉辰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发现容时伤口没有伤的太严重,他不自觉就忪了一口气。
一直垂眸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容时,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鼻头顿时酸涩起来。
翻江倒海的情绪顷刻间要把人淹没。
忍受的五脏六腑都丝丝疼了起来。
容时咬紧牙关,薄唇抿得笔直死紧。
深怕自己的情绪外泄出来。
不想让眼前这个没有心的人察觉,看到他尽显的狼狈。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
宋愉辰这副叹着气,给他处理伤口的样子了。
为什么叹气?
是对他还仅存了那么一点点的关心么?
还是说……
是施舍。
宋愉辰消完毒,捏着容时的手涂抹好药膏敷料。
然后拿绷带一圈一圈,细致即慢的包扎好。
处理好一切,他没有犹豫,很快抽回手,以免惹人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