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口中逸出。
原本萦绕心头的噩梦,不知不觉间竟被“夜枭”这三个字推到了脑后。
话说回来,她还偷了警车,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他将病房里的个人物品一股脑儿塞进了包里。
等她回来后,他会与她温存相守,把分离的这段时间都匆匆填满。
绝不会再让她触碰到他伪装的那一面。
他们会没事的。
他想,他们会的。
他再也不会让她一个人等待了。
但是从刚才开始,他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要想静静地等待,并不容易。
纪禹琛又找来了轮椅,反复思量着。
徐凌说过,他们,现在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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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像蜕皮一般,把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在奔腾不息的水流下,她冲洗着满是尘土和汗渍的身体。
如果不把被冲击和惊吓冻住的脸颊这样用力搓打,那个眼神锐利的他就不会立刻发现异样。
她的手指像冻伤了一样,从刚才开始就僵硬无比,也感觉不到体温。
仿佛自己戴着失灵的感官器官一般,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下耳光。
湿透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但她的脑子里却像是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水流。
“……”
真的……这可能吗?
那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完全不同的人。
从声音、身材、到外表,差别都太大了。
纪禹琛是混血,靳宪是纯正的c国人。
靳宪体毛较重,但纪禹琛却像无毛症患者一样干净。
靳宪很多情,但纪禹琛是个只会把她推开的男人……
一种不敢相信,又觉得绝无可能的怀疑,依旧盘踞在她心头。
“怎么会……怎么会,那是两个人……”
水流针刺般打在身上,她宁可迟钝一些才好。
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好笑。
这是她最近听到的最荒唐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