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者,头发亦是如雪,仅用一根玄带系在脑后。
墨子昂向马啸啸微颔首。她便明白,那个有头发的人定是医仙了。
小和尚早已悄然退出门去,轻掩上门扉。
两人虽是对弈,可面前既没有棋盘也没有黑白两子,两人对坐,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竟然是在口谈对弈。
马啸啸自然听不懂,却只能眼巴巴把两人望着,不敢插话。
那塌上的和尚与医仙似乎也对房中到来的两人恍若未觉,只你一言我一语地下棋。
马啸啸先是规规矩矩地站着。
只觉日光渐盛,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背上,越照越热,她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又觉日过渐弱,房中没有掌灯,渐渐漆黑一片,唯有窗外月光淡淡相照。
他们下棋下了整整一日,马啸啸和墨子昂也不言不语地等了整整一日。
马啸啸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又饿得前胸贴后背,若不是想着墨子昂救母心切,她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抬眼看见墨子昂却是自始至终地站在房中,听着二人对弈,一动不动,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塑。
马啸啸心想,他难道就一点儿也不累。
耳畔却忽然听见一句,“医仙,此局你又是输了。”
她心中如蒙大赦,立马站了起来,腿脚一麻,幸而墨子昂伸手轻抚她一下,才算站定,只听见那医仙答了一句:“老夫愿赌服输。”
这盘棋总算是下完了。
片刻之后,门被推了开来,原先那个小和尚擎着烛台走进屋来,点亮了屋中灯火。
屋中顿时亮了起来,马啸啸仔细看那光源处,却发现是一个颇为古怪的器具,像烛台又不似烛台,通体为铜,下面是三足圆鼑,旁侧上竖有一铜条,约有尺高,弯成一个弧形,下侧为一铜罩,圆鼑上升起一块圆台,与铜罩间留有三寸缝隙,恰将一星烛火笼在罩中,光芒却不遮分毫。
十分精巧。
马啸啸正看得出声,却听那医仙开口道:“阿衍,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墨子昂一拜道:“医仙,今日我有求而来,望医仙解惑成全。”
那医仙“哦”了一声,静听下文
墨子昂便将墨夫人疯癫之症详细道来。
医仙听罢,捻了捻花白的胡须,却道:“老夫无能为力。”
马啸啸和墨子昂俱是一惊,没有料到他会如此说。
却听那医仙又开口道:“不过,老夫知道一个法子,兴许管用。”
马啸啸心中腹诽,你知道不早说。
“漠北有一种植物叫做霁草,有养神之奇效,可以一试,不过那霁草站在漠北荒凉之处,不易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