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期没有娱乐活动,只有个五四晚会,我想去玩玩,但尤戚在,我哪儿也玩不了,最重要的也是没什么可玩的,老师不让乱跑。我就坐着看表演,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这段时间一直缺觉,我听说升高二后,周六还得上半天课,顿觉这现代古代都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起得比鸡早,不同的是上一世我起早干活,这一世只要来学校坐着看书就好。
说到书我想起来一件事,尤戚可真会占便宜!
武功也从小就练了,书也从小就看了,大便宜了!还进了学生会,我觉得他以后会从政吧,毕竟是王爷。
上一世干的就是国家的事。
那我呢,做什么?
按理说我还是他的奴,可这一世终究不一样了,我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做什么?
我毕竟不是个真正的现代十六岁少年,上一世我已经经历了成年、死亡,我的思维不是学生。
我又陷入了迷茫,梦里都不踏实。
我梦见厉尤戚手里拿着我的卖身契,居高临下,冷淡地问我,“会写字?”
我整个上半身趴在地上,额头也碰着地,说只会写那三个字。
还是照葫芦画瓢画上去的,可再怎么丑,我不认识,那也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卖身契。
那张泛黄的纸便是我的命。
梦的后面记不清了,我好像闻见了酸梅的味道,梦里便也出现了梅花,王爷府的书房收拾的很整洁,有两张桌案,屋里炭火很足,暖和,我趴在一张摆在轩窗下面的桌案,写大字。
-涂山锦。
太暖和了,我又不得劲,趁着厉尤戚不注意,偷偷支起了点窗,正好一朵雪白的梅花送到了我眼前,我就看起了梅花,没再拿毛笔。
蘸了墨的毛笔快要滚到地面上,一只修长附有薄茧的手捡了起来,在我涂的乱七八糟的纸上寻了个干净地方,寥寥几笔,一朵梅花落在了上面。
“阿锦,梅花给你画下来了,专心练字。”
接着便关了那扇窗,我可生气,纸上的死花怎能比上外面那剔透带着寒雪的真梅花。
而且我不想写字。
我的名字有甚可写的,又不值钱。
我张嘴想骂他,舌尖便触到了一股酸甜,是话梅,我睁开眼看到尤戚,他正把一颗话梅往我嘴里放。
我趴在前面人的椅背上睡的,脖子跟手臂都差点掉了,我刚睡醒,身边声音又乱又吵,风也热热的,泡着人。
我愣了好半天,嘴里的话梅味散开了,有点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