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已经不怕疼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每一次落地、重击的疼痛都能让他的情绪缓和许多。
……
梁氏的非法融资案告破,梁坤犯罪坐牢,徐刻得以洗白,纪柏臣回了国,徐刻每天都带着一身伤回家,官行玉劝不住他。
徐刻走哪都戴着那枚戒指和胸章,难过的时候会看着瓷罐,幻想着自己依旧拥有母亲的疼爱。
渐渐地,徐刻能睡个好觉了。
一个月后,徐刻打拳回家。一辆黑色的车猛冲过来,距离他还有一寸的距离时,哧刹一声急停,车内的人晃动着。
徐刻被车灯刺的睁不开眼。
有那么一瞬间,徐刻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会死在异国他乡。
他起了一身的冷汗。
死亡面前,徐刻也会害怕。
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下个月纪临川在华盛顿有个击剑比赛……
或许……他能远远地再看纪柏臣一眼。
车上的司机急忙下来查看徐刻的情况,向他赔罪,后座的主人让司机将徐刻请上车,坚持要送徐刻去医院。
徐刻想走,后座苍白头发的荣老从车上下来。
“小伙子,我们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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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流利的普通话,将证件递给徐刻,表明自己大使馆的身份。
他看徐刻身上都是伤,十分坚持要送他去医院。徐刻上车时,荣老瞥了眼徐刻挂在手腕上,用红绳系着的胸章。
“你是飞行员?”
徐刻僵了一下,“以前是民航机长。”
“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没什么。”徐刻并不想说太多。
荣老带徐刻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徐刻拿了些药,全了对方的好意。
荣老坚持送徐刻回去,回去的路上,司机忽然提起大使馆附近的富商似乎正在招私人机长,荣老诧异片刻,随口询问徐刻有没有兴趣。
荣老语气淡淡,听着只是好心介绍。
徐刻一言不发,让司机在前面路口停了车,下车时,徐刻抬起头看向荣老,鞠躬说了句谢谢,我不需要补偿。
徐刻走了。
荣老透过车窗看着徐刻远去的背影,眸光幽深。
第二天,徐刻早起应聘上了一家航校的飞行教练。
官行玉回家后十分诧异地看向徐刻,追问原因的时候,徐刻靠在阳台上,望着天,勾唇笑了笑。
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座塔台。
徐刻说,“当了六年的民航机长,放不下。”
六年里,空客A380机翼每划过东和大厦一次,他想纪柏臣一次。
遗憾的是华盛顿的空客A380不会经过东和大厦。
云卷云舒,徐刻想,机翼或许会隔着万里距离在某一天触碰到东和大厦上空的云。
就当是他和纪柏臣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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