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的耍脾气要求他留下来陪自己或撒撒娇,都是恋人的权利。
秦洲晏都会依他。
空气沉默的久了些,林郗淮侧头问他:“怎么了吗?”
秦洲晏捏了捏他的后颈:“在想你能不能向我撒个娇。”
“……”
这个词对林郗淮来说太陌生了。
他半边肩膀侧倚在门框上,笑着将目光落到对方的身上。
“我本来是想说,要不你还是去做个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然后呢?”秦洲晏问道。
“然后我就想,还是不把话说太绝对了,能不能让我撒娇,得看你的本事。”
秦洲晏笑了,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老爷子再次咳嗽了起来。
两人站起身来,朝着人的房间方向走去。
敲门后听到里面传来沙哑的“进来”两个字,林郗淮才推开门。
“您还好吗?”
老爷子正站在墙边,闻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总不是那样。”
林郗淮这才发现对方将“遗照”前遮挡的白帘取了下来,正在用干净的软布擦拭着相框。
而相框里的也不是什么遗照,那只是一张有点泛黄的旧纸。
上面歪歪曲曲的写着“冯小衡”三个字。
老爷子回头继续擦着,然后开口道:“我没有小衡的照片,只有这个。”
“是当初我教他写的自己的名字。”
或许已经说过一次了,所以再次提起对方的时候就轻松很多。
林郗淮笑了笑:“那位是怎样的?”
老爷子想了想:“瘦瘦小小的,他是早产儿,身体不怎么好,家里人宠着没让他去农作,所以整个人很白。”
说着,老爷子就沉默了下来,坐在了床边,突然有些颓丧。
“生病了就这点不好,人浑浑噩噩的,记忆也衰退得厉害,很多都记不清了。”
秦洲晏劝慰道:“也许不是生病的问题,您也到年纪了。”
“……”
林郗淮面不改色的曲起胳膊,手肘往后怼了一下。
但效果卓群,老爷子也不伤感了,他现在只想抽人。
他瞪了秦洲晏一眼:“滚蛋,我生病前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很厚的笔记本:“但我都记了下来。”
他一边翻开本子,一边朝着两人招招手示意过去一起看。
林郗淮和秦洲晏坐在了他的身侧。
昏黄的光线下,林郗淮的目光落在老人家本子上的第一页。
字是漂亮有锋芒用钢笔写的瘦金体,明显是从小在良好的环境里练过。
老爷子开口道:“这个是我从下乡的第一天就开始记录的。”
说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老爷子快速翻过。
一旁的秦洲晏连忙按住老爷子的手,打趣道:“您翻这么快干什么?都还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