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沈之诚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还以为那次重逢,你会主动来找我,没想到竟然等到了现在。”
姜一柠头也没抬地沉默着。
随后沈之诚转身缓步走到沙发边,重新坐下。他放下酒杯,展臂搭在沙发背沿上,抬眼看着姜一柠说道,“过来坐。”他的语气带有一丝强制和阴沉,冷硬的下颚线似乎都在叫嚣着不容商榷的威严。
夜色寂静,屋内更是死寂般的骇人。
“什么时候结的婚?”沈之诚问。
“这和你无关。”姜一柠指甲掐进肉里,语气平缓但仔细听却还是能听出话里的颤抖。
“是吗?季先生知道你在巴黎那些事吗?你每次几十万几十万往我的账户打钱,是用他的钱还给我?”
姜一柠抬起头在黑暗中望向那个步步紧逼她的男人:“是我自己的钱,与他无关。”
“也是,几十万略显小气了点。对于季宁来说几千万是眼都不用眨一下的事,他怎么不替你还?”
姜一柠抿抿唇,眼神中闪过一丝视死如归的决心,不再与他纠缠这个问题。转而岔开话题,问:“为什么要把别人的礼服拿给我。”
“别人?”沈之诚笑了笑,眼底浸透着冷漠,问,“是谁?”
“张可。”
姜一柠什么也不想多想,他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
良久,沈之诚才缓缓笑道:“张可?我该认识这位女士吗?”
姜一柠目光冷淡也不说话,竟然觉得他不近人情到令人害怕。
没等姜一柠开口,他自顾自地又说起来,眼尾泛着不屑一顾的轻蔑,“再者,我的东西我高兴给谁就给谁。”
“我高兴给你,别人也只能忍着。”
沈之诚一身黑色,几乎融进黑夜里。他背后那盏落地灯将他的影子拖长,像是藏身于黑暗的恶鬼,从头到脚都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本领。
“我不要,这件衣服不是我弄脏的但是事已至此我会赔偿。”姜一柠握紧拳头继续说,“还希望沈先生之后不要再擅作主张做这种事,我开不起这种玩笑。”
说完了,她松了一口气。
姜一柠只听到一声轻笑。
而后,皮鞋的声音哒哒哒向她走进,一步步像是猛兽逼进退无可退。
直到那双皮鞋的主人站在她面前,将她手上抱着的白纱裙一把扯下扔到地上。末了,举起手中一口就要上万块的名酒,洋洋洒洒尽数倒在了礼裙上。
姜一柠看着他手里的动作,平静道:“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