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旁人瞧见,解释不清,秦兮怡适时地叫停了翁绪,感谢他的相送。
翁绪如谦谦君子向她作别,神色如玉,瞧着温润有礼。
一行人分开没走两步,翁绪的声音突兀地在黑夜中响起:“姑娘,我叫翁绪,家住衡王府,敢问姑娘芳名?”
是了,秦兮怡才回过神来,他们今晚聊了许多话,却从没聊起彼此姓甚名谁。
这一刻,秦兮怡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含着期待和年轻人的莽勇,他亦认真地看着她。
刹时她的心动了,跳得好快。
她柔声答道:“我姓秦,名兮怡。”
说完,她的脸红了一大片。
明明多的什么也没说,她却羞赧不已,仿佛破了男女大防,直叫她不敢多停留一刻,转身快步离开。
时间摇摇摆摆地晃过,几日飞逝。
闲庭看云散的秦兮怡不敢过多回想那晚发生的事情,只是偶尔脑海里回想起那位翁公子的一个剪影,叫她好一阵不能顺畅呼吸。
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云竹在为她调香,边拨弄香灰,边状似无意地说道:
“听说昨日有个衡王来咱府里提亲,瞧着一表人才,但老爷怎么舍得小姐嫁人,把他给轰出去了。”
这话让秦兮怡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又羞又喜,脸蛋犹如涂了最红的蜜香,红扑扑的。
她虽有些窃喜,但更多的是不确定,是那晚的翁绪公子吗?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她爹的书房里,整个人还带着刚跑过来时急躁的热气。
秦牧汉责备她毛毛躁躁的,没个姑娘家样子。
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只问她爹:“敢问爹爹,昨日可是翁绪公子来过?”
秦牧汉顿时起了警觉:“你怎会知道此人?”
“先前小女受困,多得翁公子相助,才不至狼狈不堪。”
秦牧汉听着有些不高兴,这下作小人把手段使到他女儿身上了。
“爹爹,”她甜甜地唤秦牧汉一声,走上前抓住他的袖子。
父女俩向来感情好,秦兮怡常这样撒娇。“翁公子是不是来提亲呀?”
她眨着亮亮的眼睛,眼里是小鹿般的雀跃。
“不知羞。”秦牧汉负气地背过身。
被父亲这样凶了一下,秦兮怡也有点不高兴,小脾气上来了,
“女儿是看四下无人才敢这样说。您是我爹爹,女儿自然愿意和您说心里话。我不和您说这些,还能和谁说这些啊?”
说完,她眼里冒出些晶莹的泪花儿。
见她这样,秦牧汉有些心疼。
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娇生惯养、心思纯净,根本不懂人心叵测。
当爹的哪能和自己孩子计较,他按下种种不快,耐着性子哄女儿:
“好了好了,爹不说你。管他哪个公子,你现在还小,想什么嫁人的事情?在家多享几年的福,不好吗?”
说到这儿,秦兮怡更委屈了,跟她同岁的几位好友早就出阁嫁人,生儿育女,就她还被拘在家里。
“女儿如今桃李年华,早就该嫁了。”
再者翁绪还是个王爷,配她的家世足足够格儿,说出去也不丢面。
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自己的未来和如意郎君展开了最浪漫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