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东西后,她在盆里洗洗帕子,蹲下身,准备擦地板。
青哥儿突然一声大叫,吓得她身子抖三抖。
“王翠丫,你怎么干事儿的?”青哥儿指着她鼻子骂。
王翠丫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儿犯错了。
“你怎么能用这张帕子擦地呢?”
“这张帕子干净着呢,我特意拿的新的。”
“你刚才不是用这张帕子擦桌子擦书架吗?你怎么能再用这张帕子擦地呢?”
王翠丫被他说得无地自容。
原来在王府,擦东西的帕子要分着用,不能混为一淆。
他们农村最多擦擦饭桌,她不知道有这些讲究。
总归是自己错了,她虚心接受批评,很快改正不好的习惯。
她标记好不同用途的帕子,每张单独挂好,再另寻帕子擦书房的地板。
只忙活了厨房加书房,一下午的时光“倏”地过去。
青哥儿催促她给小王爷做饭。
翠丫忙不迭去厨房烧火、备菜。
青哥儿在今早买了一捆肥肥嫩嫩的菰菜回来。这是小王爷爱吃的,去外头饭馆回回点。
还另备了一些青菜和鱼。
他今早被知会要送个粗使丫鬟来,开心过了头,一激动就去买了这么多东西来,想的是小王爷再不用到外头奔波,在家里就能吃个好饭。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王翠丫手脚麻利地端上来两碗菜一碗粥。
看着这既没卖相又无色香味的吃食,青哥儿就该知道自己不应对她有所期待。
“厨房没米啦?你就糊弄着一碗清水加几颗米端上来?”
青哥儿说着就来气,他今早才灌上满满一缸子大米。现下就端来一碗清粥,小王爷怎么吃得饱。
“我娘说,米吃多了会肚子疼。”
“那是你家穷,没米吃,说来骗你这个小傻子的!”
青哥儿要被她的胡言乱语给气死。
翁叡祺示意青哥儿别再说了,他现在很饿,只想安安静静吃点东西。
翁叡祺看着眼前的两碗菜一碗清粥犯了难,不知该动哪道菜比较好。
本来他对口腹之欲没有太多讲究。可眼下实在难以下手:
一碗黑糊糊的汤水泡着随意切断的菰菜,丝毫不见菰菜玉白可口的样子。
鱼被胡乱砍成几段,熬成寡白汤,没有葱姜蒜的影子,闻着一股鱼腥味儿。
他鼓起勇气,拿起筷子,夹起一小段菰菜。
吃进嘴里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
抱歉,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程度。
讲礼之人不能从口中吐食物出来,他硬逼自己咽下去。
不过,吃了这一口,他决计再不会吃她做的饭菜。
一见小王爷面露难色的搁下筷子不吃了,青哥儿僭越地上前,请示主子他想尝尝。
翁叡祺请他随意。
青哥儿一吃便破口大骂:“王翠丫,王府盐巴不要钱啊,做得这般齁咸!”
边说他边给小王爷端茶。
王翠丫两眼无措地看着面前两人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