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旁人听起来没什么,可落在被先入为主误导了许久的芙黎耳里,那歧义可就大了。
大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原因无他,实在太难为情了。
难为情到她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忘了如果是那个东西,怎么会需要厌雅亲自送过来。
再换言之,以戎邃的性子,又怎么会主动和第三个人谈及独属于他们二人世界的密事。
这样主动提及,亲自过问,绝不会是他。
最后,几人一起回到了主舰上。
厌雅远来是客,自有单侍官安顿照顾。
是以芙黎登上主舰后,二话不说就把戎邃拉走,招呼都没打一个,头也不回,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他们这是……怎么了?”落后了几步的温煜摸了摸脑袋,没看太懂。
厌雅抬眸扫了眼已经走远的一双背影,扬着意味深长的语调:“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
说罢在单侍官的带领下朝休息区去。
温煜跟在上去,不服:“姐,我成年了,不小了。”
“不小了还这么怕你哥?”
“……”
。
一路回到休息室,看着芙黎开门,进门,再关门,戎邃都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安静地任由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现在是休息时间,他忙碌一天后所剩余的,可以完全属于她的时间。
只是,他不是很明白,他的这位小妻子,现在是想干什么。
“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说法。”
跟男人的高大身形比起来,芙黎那玲珑窈窕的身躯实在是娇瘦得有些羸弱,肩背薄得仿若没有厚度的纸,风都挡不住,更别提挡住戎邃了。
所以她将人按在金属门上,堵着,不让走,简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戎邃不明所以,重复道:“说法?”
“嗯,”芙黎环胸,“或者解释。”
戎邃还是重复:“解释?”
“嗯。”
略带几分冷酷的声音落下,这一方小天地陷入了僵持的沉默。
戎邃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回忆,想不到他做了什么事需要给他的小妻子说法,何况他们分开了快一天,他也几乎忙碌了快一天,全都是公事。
实在没道理,离开时还好好的,回来就有问题了。
视线里的雪白小脸上写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戎邃垂落一息,带着退让道:“你要什么样的说法或者解释都可以,但是,先让我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他的嗓音依旧是低且沉的,但语调足够温柔,将人带入怀里的力道也足够温柔。
芙黎心里憋着的那股劲突然就泄气了。
她倒也不是生气。
只是脸皮薄而已。
关上门来,要她怎样予取予求都可以。
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
更不足以为此去、去、去让人家送什么药剂……!
“……”
始料未及的前因后果,让戎邃一怔,带出一声轻咳。
他忍着要翘未翘的唇角,不着痕迹将人困锁怀里,问:“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