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又不想麻烦别人,就只能这样了。
等人走开后,芙黎认真反思了一下,兀自嘀咕道:“还是找个时间去把悬浮车的驾驶资格拿了比较省事。”
刚嘀咕完,身后就传来一声鸣笛。
“叭——”
心头被吓得猛然一跳。
芙黎回过头,看见身后的路边有一辆悬浮车。
她再往悬浮车的驾驶座上一看,是沈临澈。
消瘦冷清的少年单手掌控着悬浮车,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就直视着人,五官清隽的脸半部分陷在阴影里,斜斜的光线将他那张冷感分明的脸切割成了一明一暗的两面。
沈临澈朝她勾勾手指,又指了指空荡荡的副驾驶。
意思很明显,让她上车。
比起继续在路上当猴,芙黎更宁愿听听她这位血缘关系上的堂弟打算说什么。
毕竟是沈家唯一的正常人了。
她走过去,拉开车门侧身坐进。
沈临澈等芙黎系好了安全带,才不紧不慢地轻踩加速器。
和时知乔不同,沈临澈开车的风格很平稳,不疾不徐,悠哉清闲。
“去医疗学院?”他问。
芙黎应了一声,“嗯,谢了。”
“顺路的事。”沈临澈目视着前方,又状似闲聊般开口,“恭喜堂姐,和上将匹配登记了。”
这声堂姐,让芙黎不由侧了下目。
她现在和沈家没什么关系,即使有血缘关系在,沈临澈也可以直呼她姓名。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从前二十年,沈临澈可从没叫过沈芙黎一声堂姐,现在却突然叫她堂姐……
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呢?
芙黎按捺住心绪,只淡声道了句谢。
以为沈临澈就和她一路上遇见的那些人一样,只是遇上了,说声恭喜就结束了。
却不想平日里话少得可怜的少年人,今天却反常地喜欢上了聊天。
当然,聊的也是和沈家有关的事。
“爷爷说,送给堂姐的贺礼不需要回礼。”
芙黎:“行。”
“赏金榜三兄妹的事,和沈家无关。”沈临澈看着已经渐渐出现在视线里的医疗学院主楼说道。
他又透露给芙黎一个消息,“席家虽然不满席女士的事,却没到为了不占理的事情记恨你招惹戎上将的地步,这次的事,在出事之前,席家的主要话事人都是不知情的。”
“所以?”
说了这么多,芙黎好奇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即使席家的主要话事人不知情,事情也是席家的人惹出来的。
难不成要她就这么算了?
悬浮车在医疗学院大楼前缓缓停稳,恒星光辉穿透云层投落在车身上,银白色的金属质地反射着晃眼的光。
沈临澈踩住刹车,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漠然道:
“所以即使上将为了你要追究责任,也不至于将整个席家都得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