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哼一声,俊脸阴沉一片,刚要开口,“既然你想”
萧君肴冷冽的出声打断:“够了,他父亲的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罢,那双黑眸犀利得像一把利刃直射着太子,一字一句道:“他是本王的女人,除了本王可以给她痛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如果你还要处处针对她,别怪本王不讲兄弟情谊。”
太子闻言面色微怒,沉声低吼:“他爹就是叛国贼,是害死二弟的凶手,如果不是他把消息传给敌军?二弟又怎会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你竟然如此执迷不悟,非要和这个扫把星在一起,如此维护她?你对得起二弟吗?本宫觉得满门抄斩便宜他们一家人,应该株连九族,挫骨扬灰,祭奠二弟在天之灵。”
听到这里。
再糊涂,舒沄也听明白了。
关于二王爷的战事失败死在战场的事,她有所耳闻,可这都是意外?和她父亲有何关系?
而且,舒将军的为人,她很清楚,他不会做了这种背弃叛国的事情。
所以,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
这样的答案对她来说,根本接受不了。
她幽幽的转过头看着一脸沉冷的萧君肴,目光紧紧凝着她,眸光莹莹:“太子说的这是真的吗?我父亲他叛国?被斩杀了?”
萧君肴眸色轻闪,看她一眼,抿唇,伸手拽着舒沄的手就朝外走。
太子瞥了他们渐渐离开的身影,转过头看着无心,扶着她也随之朝东宫的方向走去。至于萧彦廷怔然的站在原地,目光紧锁在那渐渐消失的身影之上,黯然叹气。
走出宫门,舒沄用力甩开他紧拽的的手,萧君肴脚步一顿,只见她侧身昂头望着他,“告诉我,我的家人都怎么了?他说的是真的吗?他们都死了,是不是?”
她不相信,他们都死了。
萧君肴站在原地,抿紧唇不语,眸光躲闪,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舒沄在他沉默的那一瞬,心一下慌了,也沉到谷底。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舒沄眼泪掉下来,一双泪眼死死的瞪着他的脸,怒声低吼:“他们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萧君肴,你不觉得这样做对我很残忍吗?”
萧君肴凝着她,声音透着一丝无力感,薄唇微启:“有些事本王无能为力,你能活下来就万幸。”
舒沄冷笑,笑容残破,眼泪模糊了整双眼,心如刀绞:“我父母死了?我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我与他们死了算了。”吼完,不顾他,直接转身朝外跑去。
萧君肴面色一楞,怔然的立在原地,眸光深邃,无奈,望着那一抹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门口。
王府寒湘阁,从宫里回来舒沄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下半夜,不管非语怎么劝,都没有用。
天空灰朦一片,竟是下起雨来,刚开始,只是细细线线,慢慢越下越大,最后竟变得滂沱起来。
非语又担心,又焦急,拿着油伞为她撑着,她也无动于衷,犹如一座雕塑一样,没有呼吸,没有知觉的矗立在院子里。
这个世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很空寂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短短时日,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像一个傻瓜一样。
想到这些,就痛心疾首。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能做什么,活着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