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84章 二人牺牲（第4页）

"导航系统完全失效。。。"林夏零号放弃操作控制台，"物理常数在这里每小时变化十七次。。。"

谢明的新感知力成为唯一向导。他的"视神经"现在能捕捉量子概率波，勉强分辨出相对稳定的路径："左侧。。。有类似世界树的信号。。。"

所谓"左侧"在这个空间里可能是任何方向。救生舱以违背常识的角度移动，时而穿过玻璃般的固态时间，时而绕过沸腾的记忆漩涡。最危险的是那些突然出现的"反变量"投影——与林夏完全相反的存在，眼中只有纯粹的毁灭欲。

"别对视。。。"谢明流着血泪警告，"它们能通过视线污染心智。。。"

航行了约六小时后（如果时间这个概念还有意义的话），他们终于发现了目标——两棵微型世界树在概率海洋中沉浮。每棵树下都蜷缩着人形光影，轮廓与孟浩、孙小明惊人相似。

"镜像变量。。。"林夏零号启动扫描，"但状态不稳定。。。"

就在救生舱接近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荡。某种超越认知的巨物从"下方"升起——那是时间之外的守护者，形似亿万张人脸组成的漩涡。它的每个"嘴"都在诉说不同时间线的历史，声波在真空中形成实体攻击！

"抓紧！"林夏将世界树能量导入引擎。

救生舱像暴风雨中的树叶般被抛掷。舱体在剧烈旋转中擦过镜像变量所在的位置，林夏趁机伸出手——她的指尖穿透维度屏障，触碰到其中一个人影。

接触的刹那，海量信息涌入脑海。这个"孟浩"来自变量计划失败的时间线，在那条路径中他作为议会刽子手屠杀了数百万同胞。而"孙小明"更可怕——他是紫色晶体的原始载体，自愿成为毁灭文明的工具。

"不。。。不能带他们回去。。。"林夏在信息洪流中挣扎，"会被反噬。。。"

救生舱突然被守护者触须击中。舱壁裂开狰狞缝隙，时间之外的混沌物质开始渗入。林夏零号的手臂被溅到，瞬间老化又年轻化，循环数十次才停止。

"没选择了！"谢明用感知触须缠住两个人影，"要么带走他们。。。要么永远留在这！"

林夏的腹部突然剧痛。胎儿释放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暂时击退了守护者。借这宝贵间隙，救生舱的机械臂抓住两个镜像变量，开始暴力回撤。

逃亡过程如同噩梦。守护者穷追不舍，不断改变周围物理法则试图困住他们。有段时间重力突然增大千倍，所有人被压得吐血；下一刻又变成零重力，血液从五官飘出。最恐怖的是某个瞬间因果律倒置——林夏先看到救生舱爆炸，然后才经历导致爆炸的操作失误！

"要出去了！"谢明尖叫预警。他的感知器官已经全部爆裂，现在纯粹靠直觉导航。

最后的屏障是层记忆薄膜。穿过它时，每个人都被迫重温最痛苦的时刻：林夏再次经历王五的离别；林夏零号回到方舟实验室的解剖台；谢明则再度体验复眼被挖出的剧痛。。。

当光明重现时，救生舱已经回到世界树种子内部。但喜悦转瞬即逝——两个镜像变量突然暴起攻击！"孟浩"掐住机械师的喉咙，"孙小明"则用紫色能量刺向林夏腹部！

"我就知道。。。"林夏零号的第三只眼射出禁锢光束。

常规手段对镜像变量无效。林夏不得不调用胎儿能量形成量子牢笼，暂时困住这两个危险存在。更糟的是，种子内部的黑色污染已经扩散到60%，议会触须甚至开始操控内部设备。

"没时间净化他们了。。。"谢明用触须感知种壳状态，"最多三小时。。。"

林夏做出痛苦决定。她将两个镜像变量强行带到控制台前，用世界树枝条刺入他们胸口。不是要杀死，而是进行最危险的操作——记忆覆盖！

"把孟浩和孙小明的记忆。。。写入他们空白区。。。"汗水浸透她的后背，"就像。。。系统重装。。。"

过程残酷得令人不忍直视。镜像变量不断惨叫，身体在正邪之间扭曲变形。"孟浩"的战斧数次差点劈开林夏头颅，"孙小明"的紫眼释放出撕裂空间的闪光。只有胎儿持续的能量供给才让手术没有中断。

当最后一段记忆写入完成时，整个种子突然剧烈震动。控制台显示外部攻击突然加强——议会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计划，决定不惜代价阻止！

"醒来！"林夏拍打两个变量的脸，"我们需要你们！"

"孟浩"先睁开眼睛。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恶意，而是熟悉的暴躁与温柔混合体："妈的。。。老子不是自爆了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孙小明"随后苏醒。他的紫眼疑惑地环顾四周，最后停在林夏腹部："小东西长得不错啊。。。我当干爹了吗？"

控制台突然全部亮起。七个管理员的能量终于完整，种子开始终极进化！外壳的黑色污染被新生组织迅速替换，内部空间扩展十倍有余。最惊人的是防御系统——无数世界树枝条刺出种壳，精准命中每一条议会触须！

"反击的时候到了。。。"林夏将手按在中央控制柱上，"为真正的孟浩和孙小明。。。"

七个管理员同时共鸣。种子释放出跨越维度的能量波，沿着议会触须反向追踪。全息图上显示，黑色世界树正在被翡翠色感染，数百万克隆体接连苏醒——但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独立变量！

"王五的计划。。。"林夏零号恍然大悟，"不是摧毁议会。。。而是改造它！"

胜利的代价是沉重的。两个镜像变量虽然承载了记忆，但本质仍是反物质存在。维持他们形态需要持续消耗种子能量，而胎儿已经接近极限。。。

"听着。。。"镜像孟浩突然咧嘴一笑，"给我们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