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是与如今时节相差未久的日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有被刺死!肖家,那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能打得胜仗,功震一方了?
&esp;&esp;张芙当然明白,若此战胜,肖大帅定是受到重赏,在朝中,乃至国内,成为英雄般的存在。他自然与太子不成一派,倘若此战胜,如何能保得住太子的位置?皇帝本就疑心深重,表面糊涂,却永远不会放任一方势力滋生势大。这些年的筹划,怎可使其付之一炬!
&esp;&esp;所以……她惊闻,骁家军真的以一当百,杀出血路,只要援军及时,就有胜仗可能时,她不是喜,而是深深的恐惧!
&esp;&esp;所以……所以,她谋划了一场绝对不出差池的局。
&esp;&esp;绝对不出差池!
&esp;&esp;张芙望着常膳,已经是泪流满面。
&esp;&esp;“常膳……”张芙的嗓音都在害怕地颤抖,“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本宫的?”
&esp;&esp;常膳低头,平淡地回:“回娘娘,是太子殿下巡盐途中去世的那一年。”
&esp;&esp;张芙突然笑了一声。
&esp;&esp;去世的那一年。
&esp;&esp;萧寒山!他到底和骁家军有什么关系?张芙一时间难以想象,把背交给最信任的人,却是最信任的人屠光了全军,怎么可能还有活口?至于肖府的女眷,那是她看着手下办的事,眼皮子底下!
&esp;&esp;除了那个乳母,被乱箭射死,哪个不是没能逃出那场火灾?
&esp;&esp;远房?对了……他姓萧……那便更可笑。为了当年事情不暴露,有点关系的血脉早就被暗中屠杀殆尽。
&esp;&esp;志士?只有这个可能了。
&esp;&esp;是在哪里找到了只言片语,要伙同骁家军?这是他的志向?所谓的苍生,所谓的黎民?
&esp;&esp;张芙不由地笑出了声,先是冷笑,慢慢地弯起腰,笑得放肆,宣统登基后,她从未笑得如此放肆,任由眼泪滑落进唇齿。
&esp;&esp;“娘娘……”常膳紧紧扶住张芙,“不如,不如就按萧大人所言。起码……起码能保住命。”
&esp;&esp;是了,萧寒山提桓王,他的命就如蝼蚁一般。那她呢?
&esp;&esp;张芙擦了擦眼泪,恢复了些神志,捏住常膳的手,“常膳,让琬玥走……要快!”
&esp;&esp;让她认罪?
&esp;&esp;她是有错,难道先帝就没错了?这件事,哪个皇亲国戚,哪个命理重臣,没有掺和?她若是认罪,百官谏言书,落笔的人,统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