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脸色倏地冰寒到了极点,他目光冷冷扫过顾时飞。宋瑾珘去查,想必已经知道是自己在操控着这一切,他正想着如何才能让宋瑾珘闭嘴,没想到顾时飞竟然堂而皇之得提了出来。
宋瑾珘眉眼半阖,眼中的光亮暗了几分。
一时间大殿的气愤有些诡异,安静的可怕。诸位官员除了阮喊罕道皆是等着宋瑾珘开口。
“关于徐州的案子,微臣已经查明,徐州官员私自提高官盐价格,从中谋取私利,一切皆因为被背后有人指使。”宋瑾珘淡淡道。
有不明真相的官员从中出列问道:“不知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胆?”
皇上袖子里面的手紧紧攥起,他压低了眉眼紧盯着宋瑾珘,赌他会不会说实话。
自古以来,凡事站在皇上对立面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宋瑾珘不会不知。
但他身后若是千万百姓呢?
没有丝毫犹豫,宋瑾珘慢条斯理地说出了一切。
顷刻间,犹如平底起惊雷,偌大的太极殿炸开了锅。
阮罕道担忧看着宋瑾珘,但见他依旧站的挺拔,寻不到半分慌乱之色,心中不免对他又赞许了几分。
皇上看着沸腾的官员,又看着一脸淡然的宋瑾珘,他不自觉地脸色有了一丝慌乱,后退了两步瘫坐回了髹金雕龙木椅上。
见形势不对,一旁的跛腿太监走到皇上跟前,在皇上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后,皇上的表情慢慢舒展开,他往后慵懒的一靠,一挥手,便有一批禁卫军冲进了大殿上。
禁卫军个个手持长剑,漆黑的铠甲反射着威武轩昂的暗光,不禁让人一哆嗦。
见状,官员们都低下了头,唯恐牵扯到自己祸及家人。
那太监接着朝宋瑾珘开口:“宋丞相口出恶言,污蔑当今天子,即刻罢免官职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后流放房陵。”
底下的顾时飞听到宋瑾珘是这样的结果,终于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流放对于官员来说不仅是对性命的威胁,更多的是扫尽了颜面。
堂堂丞相被革职还被流到那种偏远地区,怎么不让人唏嘘。
宋瑾珘没有为自己辩解,账本在薛启业手中,若是讲了,恐怕薛启业也受牵连,他只最后说了一句:“皇上,既然您已经坐了这个位子便要心系百姓才是,若是逆行之,刮民众之食禄来挥霍奢靡,必有祸端。”
宋瑾珘年纪不大,但说出来的话十分老成,这话像针一样牢牢扎在了皇上心上,让他难受至极。他压住心里怒气,要是以往他怕是要亲自拿鞭子狠抽他才解气。
有了皇上的身份,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同时也有千万双眼睛时刻盯着,他总是要顾及几分。
直到侍卫将他押下去,皇上脸色才好看一些。
……
宋瑾珘即将被流放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
春秀从外面跑进阮清瑶的小院,朝着正在练鞭的阮清瑶惊慌地喊了一句:“不好了小姐,宋大人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