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丧官垂着头道:“回太后,硕王即位了。”虽然新皇下了很多圣旨,但唯独没有提安置先皇后的事情,按照以往的规矩,皇帝死后,皇后理应为太后。所以他想着,唤一声太后总没有错。
“下去吧,哀家知道了。”
皇陵在宫外不远处的一座山上,虎贲中郎骑着战马,率领着由官兵扮成的守灵人在灵车的两侧送棺入葬。
顾时飞躲在人群中看着井然有序的丧葬队伍。他淡淡扫了眼队伍中的新皇,恍然冷笑了声,随后隐没在哭喊的人群中。
先皇入了葬,百姓们便开始守国丧。
燕朝的国丧期为七个月,在此期间百姓们不能进行嫁娶的等喜事。
阮府。
阮罕道穿着素服回到了家里,老太太心疼地上前念叨:“快休息一会吧,新皇上位还有的忙。”
阮清瑶跟在一旁没说话,心疼地看了一眼阮罕道。自己祖父都是如此,宋瑾珘怕是也一夜未睡。
她跟着老太太侍候完阮罕道休息,就回了自己屋里。
拿出一张信纸,她提笔写了几行字,就让小厮送了宋府去。
宋瑾珘刚换下素服,就听见敲门声,他猜想定是墨竹唤他去用膳。
“先不吃了。”先皇去世,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进食。
“是阮小姐来信了。”墨竹隔着门道。
“吱——”宋瑾珘拉开了门,伸手接过信笺。
他缓缓坐到椅子上,捏了捏眉头,将信纸从信封中拿出,轻展开以后,沉重的脸上终于有了难得的笑容。
将那信折起来放好,他拿起狼豪笔快速写下了几个字,顿了顿手,他又添上了几行。
墨竹拿着信骑马行得快,赶上了来送信的小厮,便让他一道给捎回了阮府。
阮清瑶没想到宋瑾珘还回了信,她快速下了软榻,坐到书桌前,将那回信展开。
看完后,她叹了口气。
春秀在里间拿了阮清瑶换下来的衣物,出来问道:“怎么了小姐?”
阮清瑶胳膊置于桌面上,淡淡道:“婚期要延迟了。”
春秀抿了唇,安慰道:“这也是难以预料的事情,而且宋大人又跑不了。”
阮清瑶被春秀给逗笑了。
是了,宋瑾珘又不能跑,自己在不安个什么劲。
未央宫。
皇后屏退了所有人,她静静坐在铜花镜台前看着自己。
她身上穿着与先皇成亲时的大喜凤袍,额间坠着先皇最喜欢的梨花妆。头上的金灿灿的如意百合凤冠随着她的喘息,轻轻晃动着。
她轻笑了一声,朱红绣金花纹的袖子底下,她藏了一柄锋利的短刀。
刀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她拉开左手的衣袖,对着那纤细白皙的手腕用力一划,瞬间鲜血沿着刀口汩汩流下,滴在脚底的厚毛毡上。
她看着那血流速度,满意地笑了笑。
“皇上,鸢儿来陪你了。”随后,她垂手趴梳妆台上,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含着淡淡的笑意。
新皇接到太监的报信就急匆匆赶到了未央宫。
他脚步急且乱,呼吸也不似之前那么平稳。
朝着围在门口束手无措的宫女太监,大喝一声:“滚开!”
他抬脚用力一踹,皇后在里面放上了门栓,眼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