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此一举,这种行为更像毁尸灭迹。
阿柔换好衣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月光映照着她高挑曼妙的身材。
梁瑛两次进入龙牙帮夏玄笙都没有陪同,所以他不知道龙霸天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女人。
夏玄笙身为当朝昭王,现在却以潜入者的身份出现在龙牙帮中。
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
可是阿柔对夏玄笙的身份完全没有质疑。
她既然是飞廉旗安排在龙牙帮中的人,必然有高度的警觉性。
可她完全不怀疑夏玄笙所言,这就证明,阿柔是认识夏玄笙的。
所以她可以百分百确定,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昭王殿下。
可是夏玄笙却始终想不起来,他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
他在认识梁瑛之前,社交范围窄得有限。
这是他为了避嫌故意为之。
而后来他被梁瑛所救,牵扯出卢兆之和鱼渊营,身负皇命,观察城中内奸。
他借着这个由头,在京中行走,结交了不少他之前少有接触的人。
能臣如同李德贤,富商如同何通,悍吏如同王勇强,纨绔如同武世才。
他有意识无意识地接触各式各样的人,筹备自己暗中织成的那张大网。
虽然从外人的角度看,他的交友范围毫无章法,完全是率性而为。
但他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每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地位、能力、性格,每一个人应该摆在怎样的位置上,他心中都有大致方向。
这就导致他必然会记住自己结交的每一个人。
可他反复想来想去,对这个阿柔依旧没有任何印象。
他只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不安,朝阿柔挤出一个试探的微笑:“阿柔姑娘,头发。”
阿柔刚从水中上来,随意地将湿发挽成髻。
因为行动太过仓促,落下一缕头发挂在脖颈后,她却没有觉察。
听到夏玄笙的提醒,她在将这缕头发塞进发髻中,同时向夏玄笙微笑道谢。
寒暄没有持续多久,两个人都知道时间很紧张。
阿柔一边绾头发,一边蹲下身体查看李延的尸体。
她一边查看一边说:“李延不是淹死的,是死于四当家的夺魂手。”
夏玄笙在梁瑛身边有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