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梁瑛也没有好气:“我去望江楼不赴宴,难道还去打架吗?我跟何家家主喝了点酒,聊了些事情。”
夏玄笙酸唧唧地说:“你都没跟我喝过酒。”
当着秦二娘和芋头的面打翻醋坛子,梁瑛觉得不自在,偷瞄了一眼两个小孩。
她见俩人吃得正香,谁都没有在意,这才放下心来,附在夏玄笙耳边说:“何通告诉我那日刺杀你的人是飞廉使。他现在正琢磨着由我搭线,想与你结交呢。”
夏玄笙本持着桂花酒的酒壶,听了这话心脏漏跳半拍,手一松,酒壶直直掉落,幸好梁瑛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才没落个壶砸酒洒的下场。
梁瑛接着补充:“你以燕归夫人的名义出现在他的地盘,后来又被遇刺,想来是瞒不过了。何况飞廉使这事牵扯陛下,事关重大。何通怎么也是商海浮沉多年的老人了,你这小家雀未必能算计过他。”
夏玄笙吸了一口气,生无可恋:“梁大人,我有点害怕,你能安慰我一下吗?”
梁瑛又看了一眼两个小孩。这俩人一个吃得规矩,一个吃得没规矩,饭碗都已见底,差不多吃饱了。
他们虽然落在座里,耳朵却在偷偷往这边伸。
夏玄笙见梁瑛为难不愿开口,心中了然,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家长的样子:“你们两个,吃好了吗?”
芋头和秦二娘异口同声:“吃好了。”
夏玄笙板起脸来:“一个给我回房温书,一个给我回房养伤,听到了吗?”
“是。”
两个人擦抹了嘴,离席回屋。
此情此景把梁瑛看得目瞪口呆。
芋头倒也罢了,毕竟是个一条红烧鱼就被能收买的叛徒。
秦二娘这桀骜不驯的小马,短短一个下午,他到底是如何驯服的?
她想开口问,却被夏玄笙抢了先:“不是梁大人出卖的本王吧?”
梁瑛翻了个白眼:“你瞒瞒王掌柜那样的倒也罢了,装到何通这人精的眼皮底下,还用得着我出卖?”
她所言有理。夏玄笙闻言没了精神:“这可如何是好?”
“他是《闲话江湖》的东家,而这‘燕归夫人’出自你昭王府,事情若是传出去,对他不仅没有好处,还会得罪于你。他是生意人,这买卖他算得清,不会声张出去,你放心就是。只是……”梁瑛揉了揉眉心,“他所图不小。只怕他是早就看穿了你的身份,有意结交,这才故意亲近。”
夏玄笙听懂了这句话。
何通知道燕归夫人与昭王有关,为了结交昭王,在《金莲外传》的连载、刊印、签售活动上都出力不少,却又不显山露水。
听完梁瑛所述,夏玄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说:“好,这事我知道了。”
梁瑛点头:“这事我不好多言,你自己掂量着就好了。”
俩人凑近了说小话,脑袋挨得很近,呼吸可闻。这会说完正事,梁瑛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退了两步,去折腾打包回来的酒菜。
夏玄笙却故意凑近,接着说:“你还没跟我喝过酒呢。”
梁瑛瞅了瞅桌上的桂花酒,眼珠子转了转:“想喝酒?”
夏玄笙:“昂。”
梁瑛开始坏笑:“那你要答应我,喝酒的地方我挑。”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