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的武功,跟那天夜里刺杀夏玄笙的人不太一样。他们出手极其狠厉,没有推挡退让的缠斗拆招意识,招招以力取胜。
芋头年纪还小,难怪无力招架,重伤昏迷。
可是这些简洁的杀招在梁瑛面前却如同小孩子过家家。梁瑛闪转腾挪,化去他们的劲力。再在他们的命门上轻击,刹那就放倒了四个。
这些人看着不像江湖中人,更像是军中的路数。梁瑛且打且看,扫视一圈下来,心中已经有了数。
此刻还有战力的黑衣人仅剩一人。他见梁瑛一口气放倒了四个同伴,方寸大乱。硬着头皮跟梁瑛对了几招,就被一刀点在眉心,束手就擒。
梁瑛只需再用些力,他就要和她的同伴一起命丧黄泉。
可梁瑛却停了攻势。
她的眉毛低低地压在眼睛之上,抬眸紧盯着唯一的黑衣人,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你的后援呢?”
黑衣人被刀抵着额心,不敢跟梁瑛虚张声势,只好如实交代:“就我们几人了……”
“那就是你了。”梁瑛从怀里摸出飞鱼令,“你老实跟我说,你们要找的飞鱼令,到底有什么用?”
梁瑛的刀尖点着黑衣人的额头,刺破皮肉渗出鲜血,黑衣人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梁瑛:
“飞鱼令是调动鱼渊营的令牌。没有飞鱼令,只有拿到飞鱼令,鱼渊营的新任首领才能完成继任。”
“鱼渊营?”她捕捉到一个陌生的名词,左眉一挑,冷冷问,“鱼渊营是什么东西?”
“是……显王殿下,暗中训练的一支……队伍……”
显王?
大宣立国至今只有夏玄笙一个昭王。这个显王,并不是大宣的王爷。
而是前朝废帝卢泞的三子,卢兆之。
这黑衣人的武功简单、直接、以力取胜,非常像军营中训练出来的招式。若他和夏玄笙所言都不虚,那么这些人应该是卢氏反贼所率领的反军。
鱼跃于渊……
梁瑛从这两个字中咀嚼出一些不妙的味道,接着问:“这支队伍,是用来做什么的?”
“潜、潜入宣朝内部……收集情报,里应外合……旁的我也不知,鱼渊营行事甚、甚为隐秘,小的地位低微……”
“原来如此。”梁瑛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
夏玄笙,你早就知道一切吧?
一柄尖刀抵着额心,面前的黑衣人看上去并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他颤抖着乞求梁瑛:“女、女侠……我只求你饶我一条性命,你还要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是吗?”梁瑛冷眼盯着面前的刺客,她的周身散发着凛凛的杀意,让刺客心中一寒。
“你们的头儿,现下是不是正在旻京城的仁德坊内?”
“正、正是,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带你去见——”
他话没说完,刀尖就从他的额心一直划到他的下巴。鲜血从伤口中喷了出来,溅了梁瑛一脸。
梁瑛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刺客倒地,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必,”梁瑛在袖子上擦了刀,收刀回鞘,一脚踢开挡路的尸体。
“我自己去见就是。”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