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惜若的提醒声让南风翊从他的沉思中脱身而出。他终于肯抬起眼皮看向他的新娘。欧阳惜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柔的盯着他看。
“若儿,你说皇叔为什么要娶关盼盼啊?”
一开口问的怎么又是关于关盼盼的事情了?欧阳惜若眼皮轻垂,眼底的柔意瞬间化散开。
“不知道!”她淡淡回答着。
“若儿,像皇叔那样狡猾的男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娶一个女人的。关盼盼身上一定有他可以利用到的地方。若儿,你说如果我们想阻止他们两成亲,用什么方法比较合适?”
还是关盼盼。欧阳惜若一双柔荑轻攥着衣角,心里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了,酸酸、涩涩的。她本来以为嫁给南风翊,就可以肆意的摆弄他。可看来南风翊的心思并没有在她身上啊。
“若儿,关盼盼她……”南风翊双手拖着包子脸继续说着,欧阳惜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抬眸,冷声控诉,“皇上,今晚是咱们的新婚之喜,你张口闭口的都提着关盼盼。你和关盼盼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啊?”
欧阳惜若的抗议声让南风翊终于意识到他的失态了。他赶紧向她道歉,“若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咱们安寝吧。”欧阳惜若只觉得这婚结的十分窝火。
南风翊在她的提醒声中才犹豫的走到床榻前。烛光下,欧阳惜若仰着娇嫩如凝脂的脸庞正一脸羞涩的看着他呢。
明明是以前奉为神灵的脸,现在看着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份悸动了。
“若儿,你先睡吧,朕突然想起还有一点奏折没有批呢。”南风翊不敢与她直视,匆匆的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他走后,欧阳惜若那张娇媚如花的脸刹那间被狰狞的笑容所取代。
她手一扫,将铺晒再锦被上的各种瓜子果实扫落在地。
关盼盼,关盼盼……南风翊心里只有关盼盼。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德性,她就不应该嫁给他!
欧阳惜若心里浮起一抹刻苦的恨意,心里再次暗暗的发誓绝对不会让关盼盼和南风翊好过的。
摄政王府里,关盼盼趁着其他人都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的起身,换上事先就准备好的夜行衣,她身影一闪,快速的消失在屋门口。
夜很安静,天上的月亮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关盼盼一路催动轻功,最后落在一家气派的府宅里。在院里梭巡了一圈后,她灵巧的身影一跃,落在府中最豪华的一处小院落的屋顶上。
轻轻的掀去一片瓦片,屋中烛光通明,还有人在说话。
“夫君,你说那关盼盼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啊。我特地花了大价钱找了那个杀手,不想还是被她死里逃生了。”屋里,柳阳郡主的说话声在宁静的夜里响起。
“那女人现在有摄政王做后台呢,为了若儿,咱们也不要再去得罪她了。”一个清洌的男声在柳阳郡主之后响起。
“不行!今天虽然咱们没有进宫,可听人说那个关盼盼可嚣张了。咱们是若儿的父母,咱们可以放任有人踩在咱们女儿头上。我一定要想办法对付她!”柳阳郡主又是不甘心的说着。
“那也不要现在动手啊。再等等,摄政王毕竟是王爷,他可能会一时贪鲜喜欢关盼盼那个女人,但不可能一世都护着她的。咱们再说吧。”
……
关盼盼听到他们夫妻两熄灯睡觉后便离开了郡马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关盼盼就已经离开了摄政王府。
女儿出嫁,柳阳郡主今天便命人准备了一番后,上山烧香还愿。一路上,郡马府的人浩浩荡荡的向
城郊的相国寺前进。
快到了相国寺时,柳阳郡主乘坐的马车的马儿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突然仰天嘶鸣,将驾马的马夫狠狠的甩到地上,接着便是撒开马蹄疯狂的向前狂奔起来。郡马府的护卫上前去阻挡,一个个反倒是被受惊的马儿撞飞。
最后,载着柳阳郡主的马车狂奔的消失在官道上。
柳阳郡主养尊处优,遇到这种突发事故已经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为了保命,她只能紧紧抓住马车的把手好让自己不被颠飞出去。
蒙着面的关盼盼早就埋伏好了,等受惊的马儿经过时,她手握长刀,一把将马缰劈开。马儿和马车分开,受了惊的马儿继续往前狂奔着。而马车里的柳阳郡主因为惯力的缘故,最后直直的飞了出去,摔在路边的草丛中。
一双青色靴子出现在柳阳郡主的视线中,被摔的全身胀痛的柳阳郡主一抬头,看到的是一个手举着一把长剑蒙着面的黑衣人。
“你是谁?柳阳郡主一惊,不过也又迅速的反应过来,“关盼盼,是你吧?”昨天她设计让关盼盼被劫,今天她也被劫了。想来想去,冤家也只能是关盼盼了。
被猜到了身份,关盼盼也不恼。一个手刀向她的后颈项劈去,柳阳郡主就昏迷了过去。
再清醒过来时,她已经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了。一骨碌的从床榻上爬起来,她向房门口奔去。也是在这时,一个推门声骤然响起。柳阳郡主抬头看去,从门里走进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丑陋的男人。那男人看到柳阳郡主,眼里马上露出色迷迷的光芒。
“你是谁?你走开!”相似的安排,勾起了柳阳郡主内心深处的恐慌。她已经预知到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厄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