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苏美妡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着她,语句简短,语速很快,“夏程程为了救我受伤了。”
说罢,她便迅速往食堂方向跑,飞舞的衣袖带出阵阵凉风,扬起的发梢表露着焦急与迫切。
殊不知她的这句话,给身后的两人留下了怎样的灵魂冲击。
“夏程程!?”
宣凝顿时感到心头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跟着苏美妡就往食堂方向跑,膝盖上的伤仿佛瞬间全好了,脚踏青云,健步如飞。
只剩下林致雅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看地上的刀,又看看前面两道远去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你们……刀……”
好嘛,搞了半天,自己竟然是唯一一个在意凶器的!
思考了几秒后,林致雅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冲锋衣外套,先用布料包着手拾起了那把刀,再将其扔到衣服上,随便叠了几下把它裹严实后,就直接把那包衣服夹在腋下,带着它一路狂奔至食堂。
至于地上的那些血迹,目前暂时也没时间处理了。
一个小时后,训练营的医务室里。
大半夜被叫起来加班的医生虽然憋着满满一肚子的怨气,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帮夏程程处理好了手臂上的划伤。
“伤口挺长的,但所幸并没有很深,可能是因为冬天衣服穿得多,布料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吧。”
医生给夏程程包好了纱布后,便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脖子,随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笔开始写药方,边写边告诫她:“我已经帮你缝好了针,几个小时后麻药劲过去了可能会有点疼,忍忍就好。”
夏程程捧着自己的左手小臂,创伤的位置已经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极了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因为麻药的药效,所以现在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或许,在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剧烈刺痛感,会带来生理性的害怕与窒息。好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仅有的一些畏惧也在身旁朋友的陪伴下,如云烟一般消散无踪。
此刻的夏程程,只是忧心忡忡地问着对面的医生:“这道伤会影响几天后的主题曲考核吗?”
“那个时候,你的这道伤应该长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用太大的力气,就不太容易崩开。”医生口罩下传出来的声音一顿,似乎正在组织语言,“可能多少会有些不方便吧,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夏程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没精打采地对着那只白馒头戳来戳去。
旁边的宣凝赶紧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伤的位置在小臂,而主题曲里面基本上都是腿部动作、腰腹动作和肩部动作,小臂肌肉的受力很少,不会有大影响的!”
呼,但愿吧!
夏程程抬起左臂在她面前晃了晃,出乎意料地还有心思调笑道:“大年初一就见血,真是不太吉利呢!”
“谁说不吉利了?”宣凝拖着她的手臂在病床上放好,冷脸勒令她不许再乱动,“这可是……开门红!预示着你接下来的一年都会顺风顺水,福星高照!”
真是难为她能编出这么一套话,硬往吉祥语上凑。
夏程程噗嗤一下,展颜轻笑,就连一直靠在窗边神色萎靡的苏美妡,闻言都忍俊不禁了起来。
恰在此时,穿着米白色高领打底毛衣的林致雅,正甩着一条湿毛巾溜溜达达地从门外走进来。
“走廊地板上的血迹都处理干净了,我做得很隐蔽,没有人看到,”她潇洒地将抹布往窗台上一扔,余光瞥到地上那件沾着大片深红血迹的黄色冲锋衣,依旧抑不住一阵肉疼,“以及你们谁能补偿我一件外套?”
“等离开节目之后,我会赔给你一件新的。”苏美妡面朝窗外,看不见她的神情,声音倒认得格外干脆,“毕竟今晚的这些糟心事,都是因我而起。”
夏程程眉头一紧,马上反驳道:“怎么会呢?又不是你把我弄伤的!”
宣凝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没错,这一切都是那个凶手的责任。”
她到底是谁呢?
林致雅走过去,冲着地上的刀扬了扬下巴,“这把刀上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这好像是食堂的水果刀……”宣凝把它捡起来里里外外端详了好一会儿,“应该是被凶手偷来的。”
唉,想想也知道,一个智商正常的凶手,是不会在用自己的东西作为凶器的前提下,还将它大大咧咧地扔在外头。
而且凶手当时还戴着一双黑色手套,上面应该也不会残留指纹。
林致雅往床边一坐,气呼呼地低声抱怨:“那我不就是白糟蹋了一件衣服嘛……”
而且现在一点关于凶手的线索都没有,我们该从哪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