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夹烟的手拿着手机,去到楼上:“什么事?”
邹弘济压低了声音:“在廊坊那?边发现了宗政的踪迹。”
谈稷顿了顿,不屑嗤笑:“也是虎落平阳,他和赵志兴不是水火不容吗?竟然想到躲去那?儿,我还以为他出国了呢。”
“关?口那?么严,怎么出去?”
“盯紧了,必要时,把消息卖给刘家。”
那?边默了好一阵。
“有话就说。”谈稷语声沉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邹弘济才踯躅开口:“其实?,宗秉贤才是最要紧的,他栽了,如脊梁塌陷,宗家安能有复起之日?宗家少爷就算走了,也碍不着我们什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再往下?说就不大好听。
谈稷疏懒一笑,四周安静地?如一滩黑暗黏腻的沼泽,要将一切吞没。
邹弘济无声无息地?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你是不是想说,我做得?太绝?”走廊里漆黑一片,他低头撑眉骨,似乎很遗憾,“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谁让他是宗禀良的儿子,只能怪他自己。”
他甚至懒得?解释,穷图匕现。
最毒的地?方,是要借刘骏之手把宗政逼到绝路。
刘家和宗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此番宗
家落难,如被?捆绑的沉船,刘家急于做出点?儿什么来切割,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谈稷给了这?个机会,做不做,在刘自己。
邹弘济其实?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恨宗政。
仅仅因为中源的话事权之争?
总感觉不是这?么简单。
以前多好的朋友啊,一朝撕破脸皮,竟比一般的竞争对手更?希望对方万劫不复。
而且,以谈稷对宗政的了解,真的要对付起宗政来才是可怕。
雪到了晚间终于停歇。
方霓挥去手上捏雪人时沾染的一些雪,莫名惆怅。
窗外夜色浓郁,明月高悬,凄冷生冷的月色映照在孤零零的小路上。
小区里偶尔有车驰过,覆满积雪的规整路面上被?翻开两道泥印子,露出纯白底色下?的真相。
她?哈一口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