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挂在他腰间,他一身玄衣,面带冷煞,加之秋风穿堂而过,刮得人皮肉萧凉。
所有人几乎都起了寒凉之感,心道果然杀伐深重,才会这样阴沉。
姜嬉起身,走到顾煊身边。
她把手别到背后,轻轻拉了拉顾煊的袖子。
顾煊不解地转过头看她。
姜嬉偷偷道:“行礼。”
她自己先蹲了一礼。
顾煊原本没有行礼的习惯,被她提醒,才知道还有行礼这一茬。
他本是可以不行礼的。
可见姜嬉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往他身边靠了又靠,他心里便有了极大的快慰。
他勾起唇角,朝顾涟衡作了一礼。
姜嬉莫名松了口气。
顾煊隔着衣袖,偷偷捏了捏她的手。
姜嬉一口气还没松完,忽又吊起一口气,杏眸圆睁,一副吃了大惊的模样。
偏皇叔还是一脸正经的模样!
姜嬉一时不知他是何意。
顾涟衡也没有想到顾煊会行礼,脸上有一瞬间诧异。
但他很快掩下情绪,嘴角嘲讽笑意明显。
“皇叔方才是准备做什么?”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姜嬉心头一跳。
她忙看向素离身边的携书。
见携书轻轻点了点头,她才郑重跪下,道:“皇叔方才在为皇后娘娘讨公道。”
提及皇后,顾涟衡一下子认真起来。
“什么公道?”他眸色冷凝,沉声问道。
姜嬉浅浅吸了口气,道:“臣女曾多次看到衍王在玉兰道上徘徊,盯着皇后宫里的方向,却不知何意。今日才知道……”
“你胡说!”
衍王此刻终于不再想什么娶不娶“登云梯”的事情,今日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都还两说。
他形容狼狈,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下来,脖子上的血痕也渐渐晕染了领口。
可这些都不及他心态崩盘带来的慌乱着急。
他开始出口无状,只顾苍白反驳。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反驳十分立不住脚,可他却只知道这是诬陷,却根本不知道是在什么基础上诬陷的,以至于无从反驳。
顾涟衡却不顾这许多,但凡涉及皇后,他必是要追根究底的。
只听他声线更凉,问:“为皇后讨什么公道?”
姜嬉咬唇,面色惨白,惶恐地看了一眼素离姑姑。
素离出来,走到顾涟衡面前,福了一礼。
她看衍王一眼,道:“衍王殿下有痴缠我们主子的迹象,日日在玉兰道上散步,眼睛总瞧着我们这宫的方向。”
衍王头皮炸响,直喊冤枉:“只是深喜玉兰,并未有如他们所说,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