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嬉不解,“可今日宴上,他分明如此想把你置之死地。”
“戏总要演全套。”顾煊见她目露疑惑,实在可爱得紧,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演戏?”姜嬉眨巴眼,“所以,陛下今日全是在演戏?”
“是,以当今帝后的感情,皇后又如何会遣个贴身的过来砸皇帝的场子?”
姜嬉脑中精光一闪,恍然大悟。
无怪乎连香囊都备好了!
“傻。”
“那……那衍王……”姜嬉皱了皱眉。
“衍王私藏的军械,就是从蒙尔汗运回来的。这么说你可懂?”
姜嬉睁圆了眼:“他就是私通蒙尔汗的奸臣?!”
上辈子她都没发觉。
“嘘!”顾煊眼疾手快,修长的手指捂住她的唇。
软软热热的樱唇印在手心,仿佛在挠痒痒,顾煊手指头都僵了。
他慌乱撤开自己的手,感受着发烫的掌心,道:“切勿声张。”
姜嬉点点头,乖巧而懂事。
“那……那我今日是不是画蛇添足了?”
“没有。我回镐京第一次见皇帝,就跟他提过,我要你。”
这话实在歧义颇多,让人浮想联翩。
姜嬉心里的小鹿又活蹦乱跳起来,一张脸红得像御花园的牡丹。
她甚至不敢去深想。
“今日,若你不救我,等三日后厌夜军血书请命,我也会安然出了黑水牢的,顶多受些皮肉之苦。但是嬉儿,今日我在黑水牢中,听说你说的那些话,我高兴极了。”
臣女与厌夜王两心相许,请太后成全。
天知道他听见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多高兴。
他甚至像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急需一个出口,释放自己饱满溢出的情绪。
许久之后,有人告诉姜嬉,皇叔落难黑水牢的那日,听说了殿上所发生的的事情,甚至快乐地打起了一整套拳。
一套不够,再来一套。
直到把自己练得汗流浃背,唇边还挂着笑容。
但眼下的姜嬉,全然不知道顾煊心里的想法。
她只尽量不去听那些动人的话语,心想皇叔可能误将关心错当爱情了也未可知。
毕竟谁看自家的孩子,都是越看越欢喜的。
她从小无父无母,皇叔虽只长她八岁,可却是与她母亲同辈,想必也是“看自家孩子越看越欢喜”这个道理。
她固守着自己的内心,道:“原也是怕皇叔受皮肉之苦,皇叔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