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着实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初灵自我安慰的能力向来很好,更何况,人心隔肚皮,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如果对方不表达自己的想法,你也很难去猜到他在想什么。
所以,没关系了。
她起身,淡声开口,“我的卧室门会开着,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可以来找我。”
江云暮这次没再拦她,只沉声问,“你想见到薄御吗?”
初灵回过头对上他视线,轻轻笑了下,“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吧。”
“你不想回答?”
“嗯,还是不说了,我有点累,想休息。”
江云暮目光凝着她,沉默了下才出声,“初小姐。”
“江先生还有什么事?”
“你喜欢什么花?”
初灵思考了下,轻声道,“向日葵,我觉得它象征着阳光,也代表着新生。”
而且结出来的葵花籽还可以炒着吃,一举两得。
不过后面这句话,她没跟江云暮说。
江云暮的嗓音佚?清清淡淡,“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
一个晚上就这么祥和地过去。
初灵的卧室门并没有被人动过。
因此,她也不清楚昨晚薄御到底有没有出现。
可当初灵收拾好下楼,走进一楼盥洗室的那一瞬间,彻底愣在原地,瞳孔也蓦地放大了几倍。
她倾身,看着镶嵌在那里的,已经碎成千百片的椭圆形半身镜。
镜子里的血迹自上而下延伸,触目惊心。
镜子碎成不规则的玻璃,上面时不时就会出现些暗红色的血痕。
有的粗有的细,有的长有的短,现已干涸。
是薄御,还是江云暮?
初灵心脏跳得厉害,想到那晚他人格转换时的痛苦状态,眼眶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