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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忠叔已经帮我把转学手续全部办理妥当,鉴于我和凉宫长谕同岁,所以忠叔安排我和他去了同一个班级。
由于我是个插班生,教室内又没有其他多余的座位,班主任听闻我是从凉宫家来的,竟然十分热心肠地把我的位置安排在了一向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的凉宫长谕身边。
凉宫家族虽说是个千年豪门,但颇为神秘,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渊源,大多数人对其的印象都停留在有钱有势这个十分浅显的层面上,然而只这一个层面,就足够凉宫长谕在学校横着走了。
我算看出来了,凉宫长谕不止在凉宫家是个小霸王一样的存在,在学校一样很不好惹,譬如即便是班里来了个插班生这样热闹的大事。他也秉持着不听不看不知道的宗旨,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睡得香甜。
昨晚一夜没睡,他大概真的很困。
——我也是。
班主任引我到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眼瞧着他睡得宛如一头猪,却不敢叫醒他。只冲我尴尬一笑,我了然地点点头,同他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鉴于我初来到这个班级,一开始还妄图装作好好听课的模样,给老师留下个好印象,可我还是小看了一夜没睡的后果,不过十分钟,睡意就如潮水席卷而来,最终将我生生淹没。
我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耷拉着眼皮。开始了小鸡啄米式点头……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几个玩闹的男生在教室后方来回打闹,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课桌,我犹以为在上课,一抬眼,就看到凉宫长谕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地将我望着。
我一个激灵,吓醒了。
我抱着胸,一脸戒备地望着他道:“你……你看着我干吗?”
“楚幸。”他从牙缝里咬出我的名字,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我生吞活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你的下巴戳我的头了?”
我:“……啊?”
连夙大我们一岁,已经是高二的学生,平时和我们并不在一栋教学楼,是以我今天来学校一天都没能见他一面。健忘如我,理所当然地就将昨天原本还想要问一问他为何要让我送罗宋汤给凉宫长谕的事抛在脑后了。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凉宫长谕往校门口走,快走到的时候,就看到连夙站在校门前,一脸笑意地冲我挥了挥手。
“连夙哥哥。”我走到他身侧,唤了他一声,他笑得更加温和。
“哥哥?”凉宫长谕重复了一遍我的叫法,像是十分不满意。
我原本还欲再往连夙身边挪的步子一下缓了下来,还十分怂地低了头。
“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他望向我,半是困惑半是理直气壮道。
我一口口水卡在喉咙里没咽下去,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连夙见我被噎住,立马轻拍我的背脊,出声解围道:“长谕,不要这么对阿幸。”
“阿幸?”凉宫长谕脸都没转过去,依旧是面朝着我的方向,却又一次重复了连夙的叫法,语气不善道。“你叫得倒是很亲热。”
说起来,他和连夙的相处方式倒是很奇怪,明明连夙是他名义上的哥哥,对他也好得过分,他却从来都不愿意正眼瞧他……
我暂时搞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好摆手解释:“没有没有,连夙哥哥就是把我当妹妹。”
凉宫长谕冷哼一声,不再理我,转身就上了车,而我十分尴尬地冲连夙一笑,最终也悻悻地跟着上了车。
我将所有注意力全放在凉宫长谕身上,所以没能注意到在我说完那最后一句话后,连夙的神情,竟然轻微地变了一变……
凉宫长谕其人,其实也颇为传奇。别看他一直病恹恹的。模样倒是很招女孩子喜欢,那些学校的女同学听闻我来自凉宫家,都以为我是凉宫家新收养的小妹妹,因此每天都有些含羞带怯的小姑娘来送些情书给我,让我代为转交给他。
一开始我还从善如流地一一收集起来,然后统一转交给他。不料凉宫长谕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别人收情书都会将其当作同别人炫耀的资本,再不济也要自己躲起来默默喜滋滋一把,他可好,我给他一封他瞪我一眼,到最后我也懒得再自讨没趣,把那些情书全部留给自己做了草稿纸。
鉴于我、连夙还有凉宫长谕三个人同在一所学校,每天便免不得坐同一辆车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