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第二天醒来时,她在海滨别墅的卧室里醒来,正疑惑她是怎么从汐南的酒吧来到这里时,就看见床边戴着墨镜的顾嘉州。
“栾夏,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别人给的酒你竟然也敢随便喝!”他抬手就赏她一记爆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朝她发火发了一半又熄火了,转而平静地告诉她:“等你好了,我们再回去。”
他对那夜发生的惊险只字不提,对栾父和栾母只说是她心情不好,坐船来这里散心,他在码头上找到她,不放心就跟着她一起过来了。
有他看着她,栾父栾母倒也没多想,只让他们注意安全,也让顾嘉州劝解劝解栾夏,等栾夏想通了再把她带回来。
顾嘉州不仅没劝解她,还拒绝和她说话。
直到她生日那天,他才开口对她说了第一句话:“想去看海么?”
那个风和日丽的傍晚,他带着她去看海。为了变相惩罚她任性的跑路,他不肯坐直达观光车,只是一意孤行地带着她徒步到白沙滩。
他始终走在她前面,只把后脑勺留给她,几次三番把她落在后面。
最后一次栾夏实在跟不上他了,瘫坐在沙滩里大喘气了好久,他却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出现在她身旁:“就这点出息了么?之前不是挺能跑的么?”
她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把她一把拉到他背上,背着她走向海边。
她还能记得海浪激荡的声音,把他埋怨她的话语扯落得零零碎碎的,她听着不甚分明。
他说着说着已走到礁石上,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卸货一样卸下来,就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夕阳缓缓坠入海平面。
她以为他会沉默到底,可他却出声了:“不会那么糟糕的。”
“嗯?”她不解。
他偏过头看她,墨镜从他鼻尖些微滑落:“因为有我在,所以就算去英国,也不会那么糟糕的。你要是闯祸,我给你兜底。”
“但是,”他趁她没反应过来,又敲她一记爆栗,“到了英国,不准一个人再去酒吧!”
她看清墨镜后他眼角处的淤痕,才明白他这几天戴墨镜不是在装逼,而是和那个西装男干过架了。
她唯唯诺诺地点头,刚想问他伤势时,他却又起身:“走吧,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从别墅走到白沙滩,栾夏已是筋疲力尽,回程根本没有多余的体力。
顾嘉州看她这费劲的模样,便问一个路边的自行车出租摊租了两辆车,他一辆蓝色的,栾夏一辆白色的,一起骑回去。
她骑车跟在顾嘉州后面,总是不自觉想起他骑车载过她的唯一一次。
那还是是上个月的事情,高中的话剧社在排毕业大戏《雷雨》的时候,她演继母蘩漪,要和继子周萍上演一段悲剧收场的不伦之恋,而周萍却勾搭上了同母异父的妹妹四凤。
这个本子集齐了“小妈文学”和“骨科文学”两大元素,已经够狗血爆表,但现实永远比剧本更狗血。
话剧公演前三天组织彩排,彩排到和周萍的蘩漪的对手戏,栾夏在台上左等右等,演周萍的男生始终没来。
导演兼现任社长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整明白,演四凤和周萍的男女生本来也是一对真情侣,前三天女方抓包男生劈腿,两人都死活不肯演这出毕业大戏了。
一下跑了两个人,社长急到头秃,正想喊个人来代演一下周萍,先把彩排糊弄过去了再说。他往台下一瞥,好巧不巧就看见了坐在台下的前任社长顾嘉州。
那时顾嘉州已经在英国念完大二了,放暑假了无事可干,就回学校看他们排戏。
现任社长觉得抓顾嘉州当壮丁太顺理成章了,既然是老社长,坑起来就最顺手不过,他向顾嘉州疯狂招手:“学长,拜托,快来帮忙救个场,顶一下周萍的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