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还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突然一张嘴,大吐出一口血,往后飘来。
一盏灯自动从他体内飞出,悬在他头顶晃出了温和的光,为他抵挡这种可怕的气势。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晨曦靠在墙角边,凑到了玉如意的长发后面,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你看他身后有没有脚印,就知真假了。”玉如意的声音也没有此前那么平静了。
晨曦睁着双目扫了过去,在那道影子后面看到了信落下的脚印,里面的血和火变得黯淡了许多。
“啊!”
帝道又发出了一声嘶吼,几个靠墙的人都差点趴了下去。
他走了,再度往前而去,一只手痛苦的往后,似乎想要拔下后腰之上那个刀锋,但却没法做到,那只手好像被折断了。
“啊!”
似痛苦,又似狂躁,又是一声怒吼,带着几分凄厉,走入了西边的口子,消失在众人眼中。
所有人,彻底傻了。
真真切切的帝道,就从他们眼前走了过去,他真的还活着?
“不可能活这么久,如果真的还活着,后世之帝道应该会生出感应。”玉如意摇头,道:“但那是他的尸体,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束缚着,他的一缕神念也在当中,即便死了也消停不下来,承受着那莫大的痛苦。”
“不算完整的生命,但也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至数十万,上百万年?”叶星河低声道。
“或许是这样。”
众人的心都是一颤。
这是何等的痛苦?
这种折磨的生命,越长,越是一种劫难。
人世百年,修者千年,了不起的几千年,帝道以万年计数。
许多星球的历史,也不过是几千年上万年。
假如身在地球,从黄土之中挖出一件秦朝的青铜杯,对着太阳仰望,可以读到仓皇岁月的气息,让人叹息怀古,遥远的回忆着逝去多少年的古代。
幼时埋下一件器物,待到年老挖出,便可枯坐一日,盯着出神,看到岁月的恐怖和痕迹。
几千年的历史已难寻,几十年的人生便已沉重,百万年的折磨,何人承受的起?
他,刚才那个走过去的人。
“好像能懂他眸子里的哀求之色了。”叶星河眼中出现了那个刀柄,亦或是剑柄:“他想要拔下那个东西,但不能做到,让他摆脱不了那种痛苦。”
“百万年的折磨,只要一伸手拔下刀柄即可,但无所不能的帝道,已经做不到了。他被人折断了手臂,难以复原,神通也不再显露出来,始终距离脱离苦海只有半步,但永远做不到。”
这种手段,太过残忍了,尤其是针对一位帝道。
“走,跟上他的脚步。”
这一次是叶星河率先而动,他的眼中闪烁着厉芒:“我想要看看,是怎样的存在,连帝道都能够陷害!”
能够伤害到朱雀帝,将来便能伤害到自己。
遥望万古,他也为这位前辈感到心痛。
他为帝道,可以死在征战之路上,敌人可以将他毙命,但用这种方法折磨他,委实可恨!
那群人的心,已经扭曲了。
他还想到了那个白衣女帝,她之所以那般狼狈,满身伤痕,最终的死去,也跟这群人有关吗?
他们走到了那个通道位置,这里还有帝道残余下来的血腥味道,触之即发软,吸入的话让肺腑有着火的感觉,整个人都要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