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陷入一阵死寂的安静。
御史大夫,邦国刑宪、典章之政令,以肃正朝列的御史台首官,还有巡查县府之责,却查不出个陈州知府与前朝余孽的勾当!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宛如暴雨压城前的黑云,沉重浓厚。
就连顾公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天色渐暗,勤政殿内的灯被点上,直到夜幕,皇后宫中的人催了好几遍,殿门方才打开。
顾公与左仆射年事已高,外面又刚下过雪没多久,皇帝派了轿辇送他们出宫,他则沉凝着神情,与太子和萧承安一路朝皇后宫中而去。
萧承安从皇后那看到了来自母妃的信。
萧承安心中一紧,忙打开信封,读了起来。
老安王妃在给萧承安的信上并没有写太多,只告诉他解毒的草药已经收集了一大半,用不了多久他的外祖父就能帮他制出解药。
老安王妃叮嘱他在京中一定要听话,莫要招惹事端,临了又添了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寥寥不超过十句话的信纸,让萧承安眉头紧皱。
太不对劲了。
萧承安在皇宫内用完晚饭,便离开了皇宫,本要回王府,马车却路过了虞宅。
萧承安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吩咐车夫,“停下。”
“王爷?”
萧承安从车中下来,若无其事的说,“我去看看虞昭。”
她生病也好一阵了,萧承安有时不得空来见她,只偶尔能听到她在家中养病的消息。
天色已暗,萧承安算了算时间,虞昭这会儿也应当已经用过晚饭,他也不好惊动虞宅的其他人,索性又一次悄悄溜了进去。
落在如昭院的房顶上,萧承安看着房屋内还亮着光,就知道虞昭在里面。
也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
正想着,房门忽然打开了。
虞昭手心攥着一个半圆的东西,正在发出轻凌凌的声响。
她举目四望似乎是在寻找闯入这儿的来访者。
一抬头,虞昭看到遥挂在飞檐之上的弯月下,一道身影正站在那儿,不期然与虞昭的视线对上。
虞昭:“……”
萧承安:“……”
虞昭手中的小玩意,不是他送给她的子母谣还能是什么?
“王爷?”虞昭有些无言地喊了他一声。
萧承安跳下房顶,落在地上。
“这么晚了王爷不回去休息怎么来这儿了?”虞昭看着他从严寒中走过来,身上都透着一股冷意。
萧承安将她转了一个身,把人给推了进去,没回答她的问题,说道,“你风寒好了?还敢穿着中衣就出来。”
知不知道她自己的中衣很薄,灯光之下朦胧暖意之中她身体的轮廓都能被勾勒出来。
“母谣在响,我以为是哪个小贼敢跑到虞宅来偷东西。”
萧承安:“……”
虞昭将子瑶拿起,丝丝缕缕的细线从地上收回,若是细看,能发现那细线的末端有一个黑色的圆珠,被收回后,准确无误地嵌入它原本所在的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