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看得出阿染对聂湛的死心塌地,也都知道她对他身边的女子并不太介意,只除了眼前这一个。
或许是因为那把吉他的缘故吧。
唐利风笑:“太过聪明的女人,往往会被聪明误。”
“此话怎讲?”
唐利风笑了笑:“不过是看着哥对小MM态度不明心慌了而已,想着得手后或者也就像其他女人一样,不再特别了。”
阿染还是在那里微微一笑,带着刻骨的风情和冷:“你们两个要走我可不拦,不过这个小妹妹是‘暗’的常客,人家不想走,我自然得好好招呼了是不?”
“笑话,她醉得不醒人事你又知道她不想走了,我要带她走你还能拦我了不成?”
阿染的笑容一冷:“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
她拍了拍手,一举一动依旧风情万种,众人见聂湛淡淡坐着,表情是一贯的无所谓,并不反对。
于是上前,隔开挥宇和堇如,架着他们便往门外走去。
直到二人的声音听不到了,阿染回身,娇美的手臂缠上了聂湛的腰腹,似有若无的挑逗着:“聂哥怪我自作主张么?”
他挑眉:“你说呢?”
她一笑,放开他,起身就要拿起吧台上的吉他:“我帮你挂好。”
一双手,却按住了她的,聂湛懒懒的起身:“阿染,我纵容你,是因为你还没失本份。你不笨,该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却在转身的瞬间回复一贯的妩媚风情:“这个自然。聂哥,下次不会了。”
他可有可无的勾了下唇角,将吉他挂在墙上,走出吧台。
林朗已经全然醉了,沉沉睡着,睡颜安静,脸色却一片嫣红。
他俯身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第二十四回
我第一次见到那样多的血,淋漓一片,粘稠的暗红。
他似乎故意想要把这血腥黑暗的世界剥落给我看一般。
他问,现在这一个,你认清了吗?
————朗儿日记
夜里,林朗醒来,头很疼,喉咙里火烧一般难受。
她掀开身上带有很重烟味的外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环视这间陌生的房间。
一眼便辨认出,这是‘暗’的内室,书桌,巨大的酒柜和落地窗,有浑然天成的冷颓阴暗。
并没有水。
于是她拉开门,齐齐的一排目光立刻射来,带着警觉的凌厉和一闪而逝的杀意。
她有些怔住。并不知道门外还有这样一间屋子。
简单而宽大的床,聂湛合衣倚靠,连鞋也未脱。
有沙发随意的摆放着,却并没有人坐。
满室的人,恭谨立着。于是被绑着跪在中央,满身狼狈的人便犹为显眼。
有人见到林朗,似是想要上前。
唐利风虽然神色有异,但还是暗暗一伸手,拉住了他的动作。
那人有些意外,倒也止住了动作,正想问些什么,就听得聂湛淡淡问:“醒了?”
林朗点头,想想退回房似乎更不妥当,于是开口:“我找水喝。”
聂湛淡淡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出去。
他随手拍了拍身侧的床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