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永恩给阿光讲,“方向就是往事。女孩子学生时代就暗恋一个男生,总是请他喝酸奶。不久,他们因为毕业各奔前程,很长时间失去联络,后来却因为相亲的关系再遇到,顺利相恋,男生请女生喝酸奶,问女孩子,为什么以前总爱请我喝酸奶?女孩子害羞地笑着不说话,男生就说,喜欢你。”讲诉本职工作的永恩,象是会发光发热,给阿光比划,“然后要有一个很清澈的画外音说,往事,在岁月里,变得太过闪耀,这个时候画面……”永恩没说完,闪光灯嚓地一亮,光用他的平板给永恩拍照。永恩不干,“干吗又拍照,技术又没文哥好,每次都拍的我不漂亮。”还是凑过去看光少拍完的回放,一个夸夸其谈眼神倍儿亮的自己,要求,“删掉啦。”
光,“才不。”
永恩捶他一下,作罢,嘟嘴,“不跟你玩儿了。”
光道,“哪天,把你的文案集成册子出版吧。”
永恩,“大概就是短篇言情小说集的样子吧,还没床戏,不会有人买啦。”
光,“我会买啊。”
永恩对着笔电猛敲,“那只给你印一本吧。”
光,“你给我印一本,我也还你一本。”
永恩不追根究底光少拿什么还她一本,兀自专心致志,“好啊。”
翌日,光登机后,看报纸,大半页的广告版面,印着一句话,“世上缄默者,都把相思守。”那是一家专营各类石玉水晶等物的专营店做的平面广告,阿光包上悬挂的深色石头,印在彩色版面上,显得深沉而灵秀~~永恩的设计。
阿光不在家,果然,芸涓和琛哥,阿彼和文哥,每天都来小屋里陪永恩一阵子。永恩说起阿光单位的那个赵秋容,这么结论,“其实现在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太冲动,逼得阿光不得不承认我是他女人,牺牲大了去了。”
四个人俱带点无奈还有点宠爱地看着永恩。
阿彼,“永恩,长点儿心吧,阿光那不是牺牲,他甘愿的。”
永恩不是很确定,“其实,阿光有点喜欢我了是吧?”
文哥与琛少眼珠子翻得,白眼仁都快成乒乓球那样跳出来了。
芸涓举手,“我发誓,他爱你爱到快成智障了。”
永恩不信,“总拿这话糊弄我,起码南极冰从来没跟我表白过。”
对此,琛哥是有话说的,“季永恩,别怪我又回护阿光。你说你成天到晚摆出那副把身边男人当兄弟的嘴脸,你让他怎么说?男人也会胆怯的,尤其是对着自己在乎的人,你只要稍微接收一下他的信号,表现的象女人一点,他怎么可能不跟你表白呢?”
永恩小性儿,“我不接收信号?我不象女人?拜托,我们就住在这么点大的空间里诶,你说是我接收不到他的信号?还是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永恩坚定,“是他根本不介意我才对。如果在乎我,无论我表现的多兄弟,他都会当我是女人。哼。”永恩叉子叉沙拉吃。
文哥装公正,“都有毛病,一个神经粗,一个太迟钝,以后改正,来吃饭。”他倒是惦着那个赵秋容,“真有那么操蛋?要不咱们兄弟出马把她给做了?”
永恩跳起来,“你们别胡来哦。她是自以为是了点,可还没恶劣到被做掉的程度,少仗势欺人。”
方逸文很肉麻地,“妹妹,三妹,咱掰扯清楚,我们和赵秋容,你觉得谁比较仗势欺人?”
永恩认真想想,“你们啰。”
文哥的公正淡然连三分钟都维持不了,暴躁,掐永恩脖子,“季永恩,你活腻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永恩,“阿彼嫂子,你看你老公啦……”
被死党们深深浅浅地教育了两天,永恩还是没能相信谢韶光是爱她的,他没说出口,她这儿就确定不了,做不得数。
不日,周末,谢展鹏夫妻和老赵大早造访,给永恩送来一篮子湖蟹,足够肥硕,个儿大黄满,每只都张牙舞爪,横行无忌。这还是谢展鹏第一次光临此地,永恩惶恐,赶紧的沏茶切水果,表明,“阿光出差了。”她以为谢家二老一准是来探儿子的。
未料闵柔说,“知道光出差了,你一个人住这儿,我们也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永恩好感动,“谢谢伯父伯母。其实也没什么,琛和芸涓还有阿文阿彼每天都来陪陪我的。”
闵柔,“所以给你捎点蟹来,年轻人吃啥都有胃口,当是个嚼头。”
谢展鹏是认真在问永恩意见,“要不家里住吧?”他是很想儿子媳妇儿早点把事儿办了,早点要个孩子,家里热闹些。
可永恩这木头疙瘩只道这是仰仗父辈工作关系,得到的额外照顾,难以理会未来公婆的话中深意,只是给个中规中矩的答复,“等阿光回来再说。”
厨房那边,老赵已经在麻溜地洗锅蒸蟹剁姜,永恩过去帮忙,不过好像帮了倒忙,走失一只蟹,几个人把不大小屋就差没兜个底儿朝上,也没找到,也就罢了。中午,一起青蟹花雕,蔬果少许,吃简单的中饭。
边吃着饭,闵柔竟聊起阿光打工处的赵秋容。永恩纳罕,谢展鹏夫妻如何得知?还好,总算明白不该问的不问,就把事情始末又给闵柔夫妻叨咕一遍,她也不想谢家高堂去为难赵经理,“其实赵经理一直都很照顾阿光的,她业务很精,个性爽朗,还~~很勇敢。”
谢展鹏自有高见,“勇敢这种事儿只是很少一部分人才需要具备的品质,人生不需要那么多勇敢,如果每个人都如此勇敢,勇敢就失去意义了。”他嘱咐永恩,“下次再遇到她刁难你,不用管,也别跟她置气,交给阿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