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盛。
谢顷蕴收到消息时,正陪着奶奶串珠子,她没有理会,耐心而又细致地将剩下的珠子都一一串好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祖孙俩相视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时光
等她从家里出来后,袁愉早就在一旁备好车等候着。
谢顷蕴神色安然,坐在后座中认真的看着助理袁愉拿过来的资料,车窗是微降的,徐徐的清风轻吹拂着她鬓间的几缕碎发,流眸潋滟风华。
低调的车子匀速地在车流中行驶着,不一会儿,便在一个巷子里慢慢停了下来。
“谢小姐,请”
谢顷蕴刚从车上下来,守候在一旁许久的陌生男人立刻上前躬身相迎,在无人注意之处,那低垂的眉眼闪过一丝阴晦。
谢顷蕴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袁愉随着男子从别道中走向了一个隐秘的屋子里。
渐渐地,她们的视线从光明变得越来越幽暗,幽暗到有一道阴森的冷笑突然尖锐地在房间响彻,一旁的袁愉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
谢顷蕴微颦了颦眉,她默默凝视着黑暗中的某一方向,语气漠然。
“姜老倒是童心未泯”
黑暗中的人眼神晦暗,沧桑沙哑的声音在黑沉中幽幽响起。
“果然还是不能小看谢小姐”
随着这声音掉落的,还有那渐渐明亮的屋子。
姜老坐在一角落的偏椅里,犀利的眸光猛盯着谢顷蕴,想细研深究她平静之下的厚渊。
谢顷蕴无视着他眼里的探究之意,分外平静的启唇道。
“姜老,应你之约,我来取东西”
姜老闻言狠狠一滞,他几夜未眠的疲惫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应他之约?这话还真是说的好听,如果不是慑于她无形的威胁,这个约又是会怎么得来的?
不过这话他无法反驳,只能忍着气嗤声开口:
“谢小姐还真是勇气可嘉,上次起码还带着那个虽不着调但有些武力的岑岫,这次仅带着一个胆小如鼠的助理便敢随意赴我老头子的约,你就不怕我破釜沉舟?”
说完后他又认真的观察起了谢顷蕴,眯了眯眼,似乎真的在认真谋划着此事的可行性。
谢顷蕴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她既然敢走进这个门,自然有能力保证自己会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实践出真理,您可以试试”
姜老灰暗的脸上尽是复杂,坚扬起的气势顿时气懈,他无奈一叹,她说的很对,但他也确实没有那个勇气去试验,毕竟有些前车之鉴他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他那混浊的目光又深深地看向了谢顷蕴。
“谢小姐真是好手段,章、商两家前两日被狠狠重创,这是你的杰作吧?如果我老人家今天再不出现,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谢顷蕴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一向很讲道理。
“那些事情和姜老没有必然的联系,我分的很清。就像陈亮是陈亮,姜老是姜老一样,我从未将你们连带在一起。”
“虽说我给姜老的时间是三天,但我也能够体恤您的不易。三天或五天对于我来说区别并不是很大,但是今天既然过来了,我还是希望姜老能够切实履诺,我不喜欢拖泥带水,能一步了结的事情,分两步我可以容忍,再退三步,我可能就没有那个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