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
江湛渊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他们几个自小一起长大,和榆河他们各有家世亲人不同。
他家里虽与温家是世交,但他父母早逝,与叔伯他们的关系也并不亲近。
涟漪被榆河带回来时,他见过她羸弱破败、也见过她举目无亲,小心翼翼的模样,或许是更能感同身受的缘故,从那时候起,他便一直守护着她。
今天如果是别的事情,就算赌上他这条命,他都会帮她办到。
但那是榆河,先不说他无法去算计那个人,退一万步,就算真的算计成功了,涟漪和榆河的关系也会从此走向冰河。
所以即便是心有不忍,他还是选择将所有事情摊开来说。
“你了解榆河,他不会容忍别人的小动作。”
“对于这桩婚事,我不知道他是遵于祖意,还是遵于心意,但无论遵于什么,我们都不能否认他对谢家小姐的认真”
“这个认真,可以使他不断追查着伤害她的人,也可以使他日夜不息的处理事务,只为抽出时间去国外见她”
“单单是我这两天简单认知的这两件事,就足以窥探出榆河的心思。”
“在他如此的重视下,任何伎俩都是无法全身而退的,如果有一天,他用冰冷无情的眼光看着你,涟漪你……可以承受吗?”
涟漪此刻的眸中已满是破碎,泪水无声息的砸在了自己的绞痛的心头。
她脸色惨白,不可以的,涟漪知道自己受不住温榆河淡漠的目光,只要是一想想,她便会手脚冰冷。
“只要他不知道……”极力稳住了心神,涟漪锁住泪水,心颤的低喃道。
江湛渊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作为朋友,他从未怀疑过我们,但这不代表出事以后他会查不到大家身上,而且,我们抿心自问,并没有高于温家家主的通天手段”
说到这里,江湛渊顿了顿。
”涟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对于谢家那位,我希望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不管是她身后不亚于温家的谢家,还是目前的榆河,对她动手都不是明智之举”
涟漪心口蓦地一滞,她抬眼看了江湛渊,拿着茶杯的手攥的泛白收紧。
“你……”
她我想问江湛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喉咙就像是哽住了一般,说不出其他话来。
许久后,她自嘲的笑了笑,脸上浮起了让人难辨的艰涩神情。
涟漪太柔弱了,柔弱的只是苦涩一笑,江湛渊就万分不忍,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什么话也没有说,给予她安静的时间空间,让她得以消解自己的难宁的思绪。
枝头上,燕儿飞梭的动作时而在地面上投下了剪影,看得人心境松软,但又如飘渺镜面,一点消逝,一晃而过。
气氛是静默的。
等程闻他们有说有笑的回来以后,一切才又重归于常。
许晃一向细心,他又关注着自己妹妹,所以当看见涟漪那并未完全消退的泛红眼角时,眉头立刻深皱。
“涟漪怎么了,怎么眼角都红了”
“哎?好像是啊!怎么回事,阿渊你欺负涟漪了”程闻诧异的问道。
不说虽说是这么问,但在场的谁都知道,这世上,江湛渊欺负谁都可能,但唯独不会是涟漪,他护着还来不及呢!
涟漪已经收敛了心中的情绪,见到其他人关心的面容,微摇了摇头。
“阿渊没有欺负我,我让他给我讲了一下他这些年在国外的事情,我听着有感而发,红了眼眸而已”
说到这里,涟漪看向了江湛渊,轻声启唇道,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意里,隐含着只有江湛渊才看懂的憔悴,同时还有认真。
“阿渊以后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