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为什么说好了见面又要改下次?”
“你迟到了。”
那时的她好像每天都在和陆冕争吵,歇斯底里,向他索要他的爱护他的关注。他分身乏术,有心无力,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解释:“我只是在工作。”
陆冕说:“这是我的工作。”
这像极一道免死金牌,只要他说出来,就完全没有容人质疑的余地,但夏晰也不是每次都愿意做那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孩。
“这是你的工作。”夏晰冷笑着重复他的话,不依不饶地质问,“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来承受这些跟我无关的事?”
陆冕被她问住,愣了好一会儿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没错,”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语调冰凉地说,“是我错了。”
那双漂亮眼睛里麻木了一般的冷漠,瞬间将夏晰刺痛。
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都没有再说出什么,伤心透顶地转身走了。
他默默跟着,跟了一路,直到她走到家门前才发现。
不知所措的保安呆看着氛围明显不对的两人,不在乎有旁人在场,陆冕轻声问她:“夏宝,你不想要我了吗?”
眼泪汹涌而下,夏晰哭得一塌糊涂。
嚎啕的恸哭自耳边渐渐走远,乘着风声,又埋葬回了记忆深处。
夏晰如今想起这些,心里没有起太大的波澜,她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确实挺无理取闹,挺讨人厌的。
这种傻事,以后她不会再做了。
那样的“以前”,也还是不要回去了才好。
“我今天想回剧组的酒店,”夏晰推开了陆冕的手,也转移了话题,“有些剧本上的问题不太明白,还要找编剧问问。”
陆冕盯着她的脸,眼神里有微妙的意外,与不可思议。
“什么样的问题?”他来了兴趣似的,或者更像是在开玩笑,“我也可以帮你看。”
顿了顿,他把她拉了回来,“明天再回?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们最终还是去了昨晚住的地方,司机是陆冕的,总不会听夏晰的话。
夏晰洗完澡时,陆冕已拿着她的剧本看了好些时候,她走过去想要回来,他翻回她折了书签的那一页:“这里演一遍,让我看看?”
“你……还给我。”她一时不免羞赧,原来刚才在车上说要帮忙看剧本不是玩笑话。
然而她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声情并茂地背台词,一张脸红红地道:“别闹了。”
她一把抢回剧本,陆冕没有动,目光仍旧灼灼停留在她的脸上:“演一遍,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