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跟他们细聊。安抚了几句之后,便跟他们告别转身离开。结果回过头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站在树下的身影。
她视线微凝。
哪知,那人在发现她看向自己后,就像是一个影子一般,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沈知禾定在原地思忖半晌,终究还是没追上去,而是慢吞吞回到茶馆。
此时日渐西斜,天边已有了浅浅的红晕。
茶馆对面的酒馆不知为何关紧了大门,这让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的沈知禾本来的忐忑褪去了些,又添了庆幸的同时,又多了些难明的失落。
她脚步一拐,回到了自己的茶楼。
还未进门,便听见里头的客人阿谀逢迎的声音。
“陆兄,我前些日子尚在京城时,曾听您亲人说可是有两个月都未曾回京了。如今我南下,他们各个都想让我来探个口信,问您何时回去。”
陆羲洲轻笑一声,正欲顺应着说下去:“等我——”
一抬头,看见了从正门进来的沈知禾,连忙拐了话头:“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自会北上返京。”
沈知禾看了他一眼,全当没听出来这人临时改的话头。
她什么都没说,心里却记了一笔,直接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睡醒过来又到了傍晚。
沈知禾在自己的卧房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坐起来。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要早些,太阳还在天上挂着,西边的红色烟霞正勾着太阳,不让它落下去。
她下楼找水喝。
此时的茶馆里还有一堆客人。说书的班主正进行今日最后一个故事的总结。端午他去应天府表演果真是有了成效,如今回来,茶馆里赚的钱翻了一番。
沈知禾这两日一直忙着丧事,连账本都忘了看。便想着等明天闲下来后好好计划钱财分配。
若是能够一直保持这种高收入,可以多给自家的说书班子和掌柜小二多发些薪水。
她没坐到自己的雅间,随手捡了一个没人坐的空桌子。
一边思索一边倒茶的时候,眼前忽而一暗,外面的红色光亮骤然被拦在了对面那突然降下的人影后。
沈知禾眨眼抬头看过去,正是陆羲洲。
“刚睡醒?”
沈知禾没说话。
她盯着刚刚陆羲洲坐着的位置,想起来新上任的知府有些眼熟,到底没忍住心中好奇,询问道:“知府是怎么知道你在清河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