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通红,却坚持与陆羲洲的视线对上:“我父亲呢?”
陆羲洲一愣。
沈知禾给了他反应的时间,见男人没有回答,又补充道:“你说过的,两个月,你能找到我父亲。我父亲呢?”
陆羲洲还是没说话。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如今临时做决定定然是最下下等的决策。
他垂头思索着告诉与不告诉的可能。
而沈知禾却以为他是在回避自己的发问。她认定了如今男子这个反应,一定是没找到。
于是便站了起来。
等陆羲洲也站起来后,猛然用力一把将其推到门外,瞬间便关上了门。
原本已然和缓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
陆羲洲站在门外,锤着墙壁,久久都没有离开。
二人再次陷入了谁也不理谁的尴尬境地。
沈知禾自吵了架之后,便一直呆在房中。陆羲洲偶尔会上三楼看看。他知道沈知禾就在房间里,可里面没有声音。
他也不敲门,就站在门口。
从清晨站到深夜,看着太阳升起,再看着太阳落下。等天幕变成了黑色,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月底。
因为八月底出了个事儿——安老太太死了。
那天的茶馆一如往常,掌柜和小二都在各司其职,老板窝在楼上不理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时候,媒婆苏氏跌跌撞撞从茶馆门口闯了进来。
甫一进店,就对着掌柜喊着询问:“知禾呢?你们老板呢?”
她似乎有些站不稳,一旁正要去后院洗抹布的小二见状,扶了她几步,等老太太站在柜台前面方松开手。
掌柜不明所以:“老板今日并未见到外出,应当是在楼上吧。”
他神色有些疑惑,看向苏氏的时候,苏氏脸上满是急切之色。
就在此时,刚在楼下买过饭,准备带上去给沈知禾的陆羲洲正好经过。他看向苏氏,成功和那女人对上视线后,问道:“怎么了?”
苏氏记得他。
她瞬间就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往陆羲洲这里走了两步。
掌柜见她身形不稳,连忙几步上前,扶着她的胳膊。陆羲洲见她神情严肃,其中又不乏悲痛,心中正疑惑,便听得那苏氏张口说道:“是安柳。安柳出事儿了。”
陆羲洲拧眉。
苏氏似乎是很忐忑,她纠结了半晌,终于拍手仿佛卸掉担子一般,将剩下的话说出了口:“她……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