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泓被她这个问题问的一噎。
倒是没想到沈知禾说话这么直白。
“这……”
说不下去了。
沈知禾见状,轻嗤了一声。
“哦,等于说是,想睡我,还不想给报酬。去青楼里嫖完不给钱还会列个黑名单呢,天大的好事儿怎么让他一个知府给占了呢。莫非是没钱了?”
沈知禾歪着脑袋看向男子:“孙远泓,你把我献给他,不就是为了图报酬吗?按照他这种嫖完不给钱的小气,应当也不会是给你钱吧?你这么巴结他是做什么?”
她看着男子渐渐有了怒气,按下心中嘲讽,又继续说道:“莫非是为了让他在官途上帮你一把?”
孙远泓没说话。
沈知禾笑着,明明神色无害,说出来的话却带上了威胁:“若真是如此,这个时候,你难道不该求我,让我把那什么所谓的知府伺候得好一些,最好是能够在他枕边说你什么好话,让你以后能够官运亨通吗?”
她理着袖子站起来,说话懒洋洋的:“你想想啊,若是我伺候那知府大人伺候得不好,我的命是小,可他一旦恨上了你,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坐个七品推官了?他若真按不下心中怨恨,再给你安个什么犯罪的证据和由头,那你岂不是余生都和官途无缘了?”
话说了很多,沈知禾声音轻佻,最后却拐了一嘴:“所以,这个时候你应当好好求我才对。你想,我若是在他那儿表现好点,说点你的好话,那你以后不就扶摇直上了吗?”
多简单的道理。
沈知禾敛眉笑着,眸光却渐渐暗淡下去。若是放在两年前,她绝对说不出这种低俗的言语。
低俗。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她的神色忽而无措。
回过神的时候,便见到那孙远泓登时便拍桌而起:“沈知禾你不要太过分!”
不要太过分?
她冷哼着将自己下意识消极的思想都撇开,微微向前探着身子,慵懒地用手虚扶住木桌,明明一副懒散沐阳,结果抬起头时,目光骤然锐利:“跪下来,求我。”
不巧。
她酝酿了十几日的计划,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不被人胁迫是底线,不委身于孬人床榻是原则。
她早就该死了。
若是最后跑不掉,她并不介意,此番在死之前拉个百姓毒瘤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