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过于直白。
沈知禾本以为自己应当好长时间才能睡过去,哪知,不知道是情绪发泄出来后,心情没再那么压抑,还是陆羲洲的拇指一直在轻轻地蹭着她的手背,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总之,很快她就沉睡过去。
但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再次只剩了沈知禾一个。
她不安地环视了屋子一整圈,发现真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之时,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悲痛感。
这种情绪是突然漫上心头的。
没有丝毫的来由。
甚至,当沈知禾意识到自己心里这些消极的情绪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砸屋子里的东西了。意识回笼的时候,油灯被她摔在了地上。
铜制的灯架“咚啷”一声,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沈知禾看着那露出来的油,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这才停下了脚步。
在这般杂乱的环境里,她怔怔地,静止了好一会儿。
后来终于控制不住发软的双腿,缓慢地蹲了下去。
陆羲洲走了。
她应当是要欣喜的。
可欣喜还来不及壮大,便被铺天盖地的失落裹挟。
她比在京城的时候要瘦很多。缩在角落里的时候,就像是隐藏在了柜子之间,光脚撑不住身体,轻轻一滑,便坐在了地上。
等情绪好起来,女子便顺着台阶一级级下去。
二楼当初随意给陆羲洲开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原本放在床尾的衣服也被收拾走,屋里没有一点儿住过人的痕迹。
她站在那并不属于自己的屋子里良久,等一阵风不知道从哪个缝隙里吹来,直直地铺在了她的脸上,这才一个激灵,悻悻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上午退房的人多。
她几乎是刚关上门,身侧就已经有人在问好:“老板娘!这都已经快中午了怎么才下来?”
“睡久了。”
沈知禾转过身正欲离开,忽而听见那人说道:“诶?你是不是认识这个房间住着的人?我都要忘了。”
他说着,走到女子面前来:“他今天早上走了。这是他临走之前让我给你的东西。”
见到沈知禾接过去以后,这个人就离开了二层。
沈知禾将那东西打开。
上面白底黑字:这次时间可能会有点长,等我两个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