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了也叹息一声,“你不用如此客气,武我比不了慕大人,文又比不了你,能帮你们带着宝儿,让你们无后顾之忧地放心打鞑子,我也高兴。”
萧轼感激地笑了笑,又问起了慕长生的事,“他这几日回来了吗?”
吴了摇头道,“没呢!听王公公说,在郊外侍卫马军司那边,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不过,慕大人托人给你带了吃的。”
萧轼顿时精神一震,问道,“他还给我带了吃的?都什么啊?”
吴了起身去院里,从缸里捞出一个西瓜,笑道,“我一直放水里镇着呢!就等着你回来吃。”
萧轼看着那个比香瓜大不了多少的西瓜,虽然还未吃,就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只要慕长生能想着他,就是给他带颗瓜子,他也高兴。
何况,还是个西瓜呢!
吴了切了瓜,先给脖子伸得老长,眼巴巴看着西瓜的宝儿递了一块,又去外面的炉子上端了一个黑乎乎的汤锅,笑道,“慕大人还给你带了根野山参呢!好家伙,那山参老大一根,都成人形了,我把须子剪了几根,又把笼子里的那只老母鸡杀了,给你炖了汤。剩下的参我给你包好放包袱里了,你们去了延安府,若是有机会,也弄几个老母鸡炖了吧!成日里忙成这样,瘦成人干了,啧啧……”
听他絮絮叨叨着,萧轼渐渐红了眼睛。
他所有的家庭温暖唯有和爷爷奶奶在乡下那几年。
那时候爷爷奶奶也是这般絮絮叨叨的。
“吴了……”萧轼看着正揭着锅盖打汤的人,一时心情太激动,没多想便说道,“我以后,叫你哥吧!”
吴了打汤的手一顿,看着他,神情有些愣怔,也有些许的失落,好了一会儿才挤出笑容,又低下头,连忙说道,“好呀好呀……”
见吴了是这个反应,萧轼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冲动。
吴了这是不高兴了?勉强了?
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宝儿?
他正惴惴不安,宝儿不高兴了,放下瓜皮,擦了下脸,撅着嘴,说道,“吴叔叔,你是我娘子,不是也应当叫我羊羊吗?”
宝儿最近勤于学习,可是把许多常识弄清了。
吴叔叔若是他娘子,那就和他羊不是一辈的人了,怎能称兄道弟呢?
吴了一巴掌呼在宝儿头上,笑骂道,“你再胡说八道,什么娘子?等你毛长齐了再说吧!个小屁孩!”
萧轼,“……”
这应当是很纯洁的对话吧!
对吧?
他刚才确实不该提“哥啊弟啊”这事,若宝儿真喜欢吴了,他这样乱叫人,不就乱辈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