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精神上的煎熬。
也有身体上的。
开始时,驿馆的管事每日都会送来瓜果肉鱼糕点,可渐渐地,两日都送不了一回。
萧轼他们渐渐吃不饱饭了。
那管事不仅在饮食上克扣,态度还越发傲慢无礼。
直到一日,竟然要轰他们去马棚附近住。
吴了气得眉毛胡子根根竖起,与那管事理论了半日也无用。
只得帮着萧轼收拾行李挪地方。
等到了新安排的住处,就见竟然是马棚里的一间单间。
离马厩只有几步之遥,不仅味道重,房间更是狭小阴暗脏污。
吴了拿着把扫帚,一把打扫,一边忿忿不平地骂道,“真是狗眼看人低,前些日子,这管事,见了我们,那老脸笑出了一朵菊花。再看看如今,比黑子的粪便还臭!还有那三皇子的人,之前是日日都送东西来,这几日……呸!却是人影都不曾见到。”
萧轼倒不难受。
他对大康朝廷和皇上没有期待,即使被苛待,也不会失落。
其实,朝廷越这样冷待他们,他还越开心。
越失望,慕长生跟他离开的决心就越大。
不过,见慕长生愁眉不展,他心里还是难受的,劝道,“说不定过几日,就有好消息呢!”
萧元垯这人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果然,他们搬到单间才一日,北京就来了好消息。
管事来报信时,他们四人正关着门,围着桌子吃包子。
驿馆早就忘了他们,从昨日起,就再没送吃的过来。
萧轼想出去买,门口又戒备森严,出不去。
吴了想偷溜出去,慕长生又叹气说道,“大皇子的人只怕就在外面潜伏着,只待我们私自出去,就给我们扣上一顶私通的罪名。”
至于私通谁?
只怕是私通燕国了。
萧轼知道,任何罪名,慕长生都能忍受,唯有这私通敌国的污名,慕长生必定受不了。
这大康,还有比慕长生更爱国忧民的吗?
出不去,就饿着吧!
大人还好,忍着就是,可宝儿如今正长身体呢!
如何忍得住?
常常饿得眼泪汪汪的。
好在,半夜有人偷偷送来吃食,这才解了他们的困顿。